春天的芒城,綠意盎然。迎面拂來的風帶著青草的香,夾雜著她身上淡淡的芳香,令人心動。陸深忍不住,靠向她的后背,深深聞了一下。很好聞。很讓他安心。他忍不住蹭了又蹭。朱意歡被蹭得發癢,“你老實點,別亂蹭,癢。”陸深輕輕笑了一下,果然老實了,下巴抵著她的背,仰頭看她發絲飛揚的背影。深看深喜歡。“媳婦,等我傷好之后,你會陪我去京城嗎?”這可把朱意歡問倒了。芒城有她的事業,京城也有,她得兩頭兼顧,說不準啥時候呆在哪兒。“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去?”“我不想跟你分開,一天都不想。”這家伙怎么深來深黏人了?難道是受傷之后,人就會變得特別脆弱,需要呵護?朱意歡納悶,“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分開。”陸深咬牙,“媳婦,你舍得我啊?”朱意歡:“……”想說舍不得,又有點不好意思。她是真沒辦法像他一樣,直白地把喜歡掛在嘴邊。她遲遲不回答,陸深臉就黑了。“你不怕我在學校,有女同學湊上來啊?”自行車突然停下。朱意歡回過頭來,直勾勾盯他。陸深嚇一跳,暗罵自個兒犯抽,怎么能開這種玩笑?她那么討厭彼此之間信任有裂痕,所以從來不會懷疑他,這明明是對他的信任,他這話不是沒事找事,故意找抽嗎?“我開玩笑的,媳婦,你別當真!”“我什么都沒說,你緊張什么?”陸深更是心驚膽跳。她神色淡淡的,讓人摸不準到底有沒有生氣,陸深就不敢松懈。趕緊把人拽住,怕她生氣了又不跟他說話。上回惹她生氣,她兩天沒跟他說話,教訓太深刻了。不想再經歷第二次。“媳婦,你跟我說句話,一句話也不說,我很慌。”朱意歡沒有故意晾著他,她在想柳如煙打來的那通電話。“柳如煙給你打過電話,是我接的。”陸深皺眉。在他印象中,自己跟柳如煙并沒有很熟。“她急著找你幫忙,希望你立刻回京城。”陸深眉頭皺得更緊。“我南下之前跟她說得很清楚,如果她遇到麻煩,可以找老師或者輔導員,為什么非要找我?”“說不定她有什么難言之隱,不能告訴別人?”“既然不肯說,那別人怎么幫她?我跟她非親非故,為什么只找我?”就算不能告訴老師,學校里那么多同學,找誰不比找他好?他是有家室的人,才是最應該避嫌的,何況——“我記得你說過讓我離她遠一點,我就更不可能往她身邊湊。”他伸出手,把朱意歡攬進懷里。“原來是為了這事,嚇我一跳,我以為我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氣,你又要不理我了。”他低下頭,低頭親親她的額頭,語氣特別溫柔。“以后我會離她遠遠的,跟她有關的事,也不用告訴我了。”他只是偶然幫過柳如煙一次,不是什么救世主,也不是柳如煙的守護騎士。柳如煙要是真遇到什么麻煩,應該找老師或者報公安,而不是賴上他,強迫他一直幫她。非親非故的,誰也沒有義務為另一個人赴湯蹈火,尤其這個人還隱瞞很多事,連實話都不肯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