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呯!”聲音不大,但足夠驚到那對男女。“誰在那兒!”是柳如煙的聲音,又驚又慌,似乎催促那個男人快走,不許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然后飛快沖出來看。對上陸深面無表情的臉,她呆滯在當(dāng)場?!瓣?,陸深……”陸深沒應(yīng)聲,面色很冷。他看到柳如煙衣衫不整,還在喘著,面色染著紅暈,脖子上還有一圈紅痕。好像是牙印。不用猜也知道剛才的動靜是什么。他沒興趣問,也不想知道那個男人躲那兒去了,只說:“你擋路了,讓一讓?!闭Z氣很冷,眼神還透著一股嫌惡。柳如煙渾身一顫,只剩下尷尬和難堪。眼看著陸深擦肩而過,眼角都沒瞟她一下,她突然覺得慌。一種好不容易抓到的救命稻草就要不翼而飛的恐慌。她伸手就要抓陸深的衣袖,“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?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”陸深沒讓她碰。他覺得臟。學(xué)校里情侶不少,情到濃時在僻靜角落親親抱抱,人之常情,只要不太過火,沒什么好指責(zé)的。問題就在剛才的動靜太過火了,而柳如煙前腳還在跟男人做那檔子事,后腳就跟他拉拉扯扯,嘴上還說自己可憐無辜。他搞不懂柳如煙到底在做什么,也不想搞懂。他不想跟柳如煙有任何牽扯。所以,他不讓柳如煙碰。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,都是直白的拒絕。柳如煙臉上的緋紅褪得干干凈凈。除了難堪,還有一股莫名的憤怒。“你為什么不救我?你明知道那個男人在羞辱我,為什么要袖手旁觀?明明你上次就出手了,沒有任何猶豫,為什么這回……我那么相信你,以為你是大英雄,陸深,你變了!”陸深以為自己聽錯了。柳如煙是在譴責(zé)他?她有什么資格?“我沒聽出來你跟那個男人有什么矛盾,你們你情我愿的,我為什么要插手?”柳如煙臉色煞白,“我不是自愿的,我是被逼的……”陸深不想聽她解釋。柳如煙總是說一套做一套,讓人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看到的,還是該相信她嘴上說的。都無所謂。反正與他無關(guān)。就算柳如煙真有什么難處,也該用正當(dāng)?shù)姆绞絹砭S權(quán),而不是拉他下水。他不是柳如煙的誰,柳如煙沒有資格要求他做什么,也沒有資格譴責(zé)他?!澳慵热皇潜槐频?,為什么不呼救?哪個姑娘遭遇這種事不是第一時間喊救命,擺脫羞辱自己的流氓?”柳如煙臉色更白,拼命搖頭,“我不能,他威脅我……”她有把柄在那男人手里,那是絕對不能曝光的東西。每一次被那男人碰,都是一場屈辱的折磨??伤荒芊纯埂K桓?。怕那些東西曝光,那她這輩子就毀了。她覺得自己就在泥潭里,又臟又臭,可不管怎么掙扎都上不了岸。只能求助別人。只有陸深,窺見了她一半的秘密,卻至今沒多問,也沒到處宣揚,更沒因此威脅她什么。她知道陸深是個可靠的男人。如果還有誰能把她里干干凈凈地拉出來,那個人一定是陸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