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遠征猛地一個激靈,發現手心都是冷汗。身為華大高材生,他認為自己絕對不是卑鄙惡毒的小人,可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后,就一直在腦袋中盤旋,怎么也壓不下去。他沖到水龍頭面前,狠狠洗了個冷水臉,亂糟糟的思緒才冷靜下來。然后,他就從窗口看到樓下的小店。正好看到小店門口擺出來的一套桌凳,給客人坐下吃粉用的。木板釘成的桌子,又矮又舊,拍出來的4個小凳子是便宜的塑料凳,舊到顏色泛白了,好在整潔干凈。就是這么簡陋的小破店,朱意歡和陸深卻吃得挺開心。不知道在聊什么,腦袋湊得很近,臉上都帶著笑。氣氛很溫馨,又是俊男美女,惹得過路人頻頻側目。馮遠征心里直冒火。朱意歡說得對,他就是嫉妒。嫉妒陸深不管在哪兒都是焦點,嫉妒漂亮姑娘都往陸深身邊湊,包括他喜歡的柳如煙。“不過是個小破農村出來的窮小子,憑什么好處全讓他占了?”就在這時,另一個方向,一道身影鬼鬼祟祟,徘徊在不遠處。是個光頭男人,一身腱子肉,隔著老遠都感覺到一身血腥氣,一看就不是正經良民。馮遠征立刻就想到陸深被砍傷的事,難道是這男人干的,而且對方還不死心,一直在招待所周圍蹲人?發現那個男人時不時往陸深的方向瞟,他更肯定對方的目標就是陸深。讓陸深消失的念頭,冷不丁的,又冒出腦海來。“馮同學,你在看什么,臉色怎么變來變去的?”于教授的聲音突然傳來。馮遠征眼皮一跳,然后鬼使神差地說:“沒什么,被調研工作難住了而已,正好于教授在,能不能幫我看看?”“哪里難住了,我看看。”于教授沒多想,方向一轉,就往他的房間方向去。也就沒發現那個光頭男人的存在,自然也不知道陸深被人盯上了。馮遠征長舒一口氣。又看了一眼樓下,發現那個光頭男人還在徘徊,但是從陸深和朱意歡的角度,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。也對。這種人既然敢動手,那肯定很會藏,有辦法躲過公安的調查,而且沒有達到目的,一定不會善罷甘休。只要陸深一天沒停止調研,沒有離開輝市,就一天被人盯著。馮遠征沒打算提醒,只緩緩露出一抹笑,陰森森的。樓下。朱意歡猛地打了個激靈。幾乎是下意識地,她往四周看。“媳婦,怎么了,臉色怎么這么難看?”“沒什么。”朱意歡搖頭,然后把他扶起來,“吃飽了就上樓吧。”不然待在外頭,她總覺得不安心。回招待所有胡良和陸放在,多兩個人,也安心些。哪知道剛回到樓上,就看到胡良一臉著急沖過來。“朱小姐,不好了!咱們看上的商鋪被拿走了,就是商業街那個,錢勝利動作比咱們快,一大早就去給人塞錢,鐵了心要跟咱們搶!”昨天找錢勝利談判,錢勝利就挑釁說佳人時裝的假招牌不會換,而且他們看中的商鋪,他也會拿走。想到動作這么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