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把腦袋搭在朱意歡肩膀,跟撒嬌的大狗狗似的。“媳婦,我難受,讓我靠一會兒。”朱意歡還在生他的氣,也心疼他的身體,就沒有推開他,淡淡掃了他一眼,便轉(zhuǎn)過頭,整理論文資料。陸深滿意了,發(fā)現(xiàn)唐河拄著拐杖,手里還拿著一個搪瓷杯,好像要去車廂尾部接熱水。他眉頭皺緊。“小伙子,你還接不接水?要不要幫忙?”一名大叔見唐河愣愣發(fā)呆,好心問道。他白白凈凈的,但是特別瘦,幾乎骨瘦如柴。空蕩蕩的衣服下,好像只剩骨頭了。還拄著一根拐杖,特別容易讓人心生同情。但唐河并不喜歡這份同情。深是同情,深讓他清醒意識到自己和別人不一樣。“不用。”他不是廢物,不需要接水都找人幫忙。結(jié)果不小心,開水太燙,濺到手上。“咣當(dāng)!”搪瓷杯掉在地上。一只手動作迅速,從旁邊伸過來,把水龍頭關(guān)了,順手把胖子被撿起來。是陸深。他面無表情,把搪瓷杯遞回去,眼神卻是警惕的。“你是不是喜歡意歡?”直入正題,一句廢話也沒有。唐河皺起眉頭,沒有說話。這個時候,車廂尾部只有兩個人。一個右腿不便,一個右臂受傷,誰也好不到哪去。可對峙的氣氛,劍拔弩張。陸深不喜歡拐彎抹角,盯著唐河,目光冰冷。“我是她男人。”唐河不自覺攥緊手中的木拐杖,一貫沒什么表情的臉上,出現(xiàn)了些許裂痕。“喜不喜歡是我的事,跟她無關(guān),跟你更無關(guān)。”陸深面色微變,“她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了!”唐河一窒,別開了臉,“我不會對她做什么。”這么說,是真對她動心了!即使不對她做什么,對她有好感這件事,足夠讓身為丈夫的陸深醋死了。這家伙還是他媳婦主動找來的,媳婦甚至明確表示過對他的欣賞!“你給我聽著!”陸深一把拽住唐河的衣領(lǐng),咬牙切齒,“我才是她的男人,是她的合法丈夫,你收起對她的心思,不然別怪我不客氣!”放完狠話,他還是一肚子火。氣呼呼回到鋪位,直勾勾盯著朱意歡。深看深覺得她好看,也就深來深醋。她怎么就這么招桃花呢?偏偏招的桃花,一個兩個的,不是有錢就是長得帥氣。足以威脅到他的那種。如果這時候她還沒嫁人,他還真沒信心能贏過這幾個人。“媳婦,你能不能……”把唐河辭退,別再讓他接近你?后半句話,在朱意歡抬眸,視線跟他對上的一瞬間,他說不出口了。換做別的姑娘,興許很高興自己男人這么在乎自己,為了讓自己男人安心,說不定還會把工作辭了,回家當(dāng)家庭主婦。可他媳婦不是這種人。她首先是個獨立的個體,然后才是他的妻子。她有自己的事業(yè),不會甘心讓渡自己的自由和人格,做一個依附者,來滿足伴侶的占有欲。正因如此,她才如此特別,讓人移不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