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一臉憤怒的馮遠征，還有委屈的柳如煙，于教授更無奈。但凡他們的調研進度，有陸深一半快，不用他操心，他都不會這么心累。“陸同學大概就是那臭脾氣了，你們也別指望他配合了，多花心思調研，把自己分內的任務做完吧。”這話聽著，表面上是對陸深的不滿，實際上是在說他們在調研工作上落后陸深太多，比不上陸深。馮遠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就算他不肯承認，他的調研工作不如陸深出色，也是不爭的事實。所以他不甘心。每次于教授一問調研進度，陸深都是出色完成，拿出的資料不僅齊全還條理清晰，就襯得他很差。拿不出多少有用的資料來匯報，連跟于教授探討都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切入，只能聽陸深匯報，然后看著于教授跟陸深探討。一句話都插不上嘴。坐如針氈。說什么團隊精神，互幫互助，明面上是替柳如煙被陸深冷落而打抱不平，實際上真的沒有私心嗎？到底是借著相互幫助的名義，讓陸深幫他把調研也做了，還是想給陸深找事做，讓陸深分身乏術，沒法這么快完成自己的調研任務，而不顯得他落后太多太丟臉，只有他自己清楚。被于教授這么一訓，難堪得要命。從來沒這么挫敗過。可他不像陸深，有底氣不服管，也不像朱意歡，敢直接懟于教授。“我知道了，我會抓緊，不耽誤調研進度。”一頓飯，就這么不歡而散。柳如煙一直低著頭，沒說話。等于教授離開了，馮遠征才發現她在哭。眼珠子啪啪往下掉，就是硬憋著，沒有哭出聲。他頓時就心疼壞了。“柳同學，你別哭，于教授說的是我，沒說你，你做得已經很好了。”“我是不是做錯了，不該跟陸深說話，也不該靠近他？”柳如煙抹著淚，“我不是故意的，就是大家在一個小組，我以為是可以相互交流的，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，可是朱小姐……嘶……好疼……”她捂著小腿，眼淚流得更兇了。看得周遭的人都不忍心了。“都傷成這樣了，怎么還有人忍心罵她？剛才那個女人也太兇了。”“瞅瞅這眼淚，真讓人心疼。”馮遠征終于忍不住，什么都不顧了，狠狠把人抱進懷里。“陸深就是個混蛋，就會維護那潑婦，幫那潑婦欺負你！你別再想他了，他不值得你這樣！”“我沒想他，就是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，我很害怕，我以為跟他都是周教授門下的學生，可以跟他說說話，就不會害怕了，沒想到他竟然是那樣看待我的，我……”馮遠征立刻說，“我會保護你的！”“馮同學，你……”馮遠征滿臉通紅，但是態度很堅定，“我是認真的，我一定會保護你，會幫你的！”“可是我腳受傷了，沒有辦法外出做調研，一定會拖累你。”“沒關系！”馮遠征拍著胸脯，信誓旦旦。“都包在我身上，我可以連你那份一并做了，只要你別再想陸深，別再被傷害，我做什么都可以！”“馮同學，你對我真好，謝謝你。”柳如煙抹著眼淚，輕輕靠向他的肩膀。馮遠征僵著身體不敢動，心臟卻怦怦跳，整個人都是飄的。所以他沒注意到，柳如煙垂著眸，眼角視線瞟向朱意歡和陸深離開的方向。眼神又陰又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