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穿衣打扮可以變,但是那張臉變不了,尤其這個女人還聯合朱興達騙過她爸。這筆賬,她沒去找江春梅算,江春梅怎么跑到這兒來?“你怎么在這里?你跟蹤我!”“神經病!我根本不認識你!”江春梅慌亂地把墨鏡給戴上,也顧不上跟占她便宜的男人理論,轉頭就跑。這副見朱意歡像見了鬼似的反應,更讓朱意歡確定,她就是江春梅。這女人先是為了錢勇害過她,后來又害過她爸,現在又跑到這兒來,能安什么好心?“江春梅,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朱意歡追了上去,但是沒能把人攔下,因為江春梅上了一輛桑塔納。開車的男人竟然也臉熟,不就是之前坐飛機,拿咖啡裝逼結果被她打臉的男人嗎?江春梅可真是好本事,先是給錢勇當情人,后攀上陳亮,現在又跑到京城來,還找到了新靠山?“那個女人是誰?你認識?”唐河眉頭皺成一團。他對江春梅印象很差,穿得那么暴露,長得也柳眉細眼的,不管是動作還是眼神都帶著風塵味兒,看著就不像好女人。朱意歡怎么會跟這種人有過節?梁有志也擔心。“需不需要報公安?”朱意歡卻搖頭。80年代沒有網絡,追蹤人很麻煩,跨省調查難度也很大,很難查出什么來,而且江春梅在京城沒犯什么事,公安也拿她沒辦法。“這是私人恩怨,公安怕是不會管。”唐河眉頭皺得更緊。“等接你的人來了我們再走。”來接機的當然是陸深,看到唐河,他眉頭也皺了。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敵意很強,還彌漫著一股醋味兒。唐河看了他一眼。“來辦事。”沒什么多余的寒暄,多一個字都不帶廢話那種。就是視線撞在一起,立刻劍拔弩張。這兩人一直不對付,每次見面都是這德行,實在讓人頭疼。“你來啦?”朱意歡把一半行李遞過去給陸深,轉頭看剩下兩個人。“我先走了,你們安頓好之后給我個電話。”說完趕緊把陸深拽走,不然這劍拔弩張的氣氛,她真怕這兩人在機場就干起來。梁有志也發現了這一點,他一臉懵逼。合作半年多了,唐河性子冷,脾氣還有點臭,但本性不壞,就是習慣性沒什么表情,不關心的人和事,也不想多廢話,但也僅此而已。沒人惹他,他不會無緣無故給人擺臭臉,但是現在臉色這么臭,難道是陸深惹他了?上了車,唐河臉色都沒緩過來,也不說話。上的是公車,他在角落的位置,腦袋靠著車窗,眼神也半瞇著,視線落在手里的拐杖上。梁有志記得這把拐杖。當時還在鞋廠,朱意歡在研發榮光系列的同時,給他設計了這個拐杖,他就用到了現在。不知道發生過什么,拐杖有點歪了,但是很干凈,看得出來有在小心保養。現在這把拐杖,被他橫放在腿上,有意無意地摩挲,動作少見的溫柔。這么高冷桀驁的人,竟然有這么柔軟的一面?梁有志眼皮一跳,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