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。許愿睡醒后,在護士幫忙下洗漱,然后用了早餐,靠在病榻上,一邊輸液,一邊那本書翻看。一上午幾乎都是這么度過的,沒什么電話紛擾,也沒什么公事要忙,更沒什么人來探訪,仿佛一瞬間,一切都回歸了平靜。但靜水深流,狂風暴雨前總是一片祥和。下午,白錦川來了。只是他一個人,和許愿聊了一會兒,大體上都是他自說自話,她只敷衍的用‘嗯,哦,啊,好’等回應。白錦川倒是不覺得無聊,直到一通電話的打來,他臉色有些變化,之后便離開了。晚上,晏詩薇帶來了個各式各樣的精致飯菜,還拜托護士給她好好消遍毒,然后跑進了許愿的菌倉。吃飯時,晏詩薇悉心的將各種蝦一一剝好,魚肉挑去刺兒,排骨也弄掉骨頭,然后全夾給許愿。這么悉心照料,讓許愿有點不適,畢竟她們兩人真不是很熟,就說,“不用這樣,你吃吧。”“沒事的。”晏詩薇露出兩顆小梨渦,她可是授左占之命,在他忙碌時,過來照顧許愿的,但這話她不是不打算說,而是感覺說了,會讓許愿不喜。吃完了飯,晏詩薇又陪許愿坐了會兒,正聊著忽然溫醫生過來了,給許愿檢查一番,確定她現在狀態可以,才說,“人在手術室里呢,現在過去嗎?”許愿點了下頭,又對晏詩薇道,“我有事出去一會兒,晏小姐。”“快別這么客氣,叫我薇薇就行,許愿姐,你身體可以出去嗎?要我陪你嗎?”她不是想多事,實在是左占有叮囑,不能讓許愿出任何閃失,哪怕一根頭發絲,都不能掉的。許愿搖了搖頭,便和溫醫生走了。手術室這邊。肖罪和許氏幾名保鏢,見到許愿紛紛頷首,喚了句許總。許愿沒言語,留下溫醫生,徑直走了進去。冰冷的手術臺上,一個年輕的女人滿身是血的躺在上面,身上連了不少儀器和管子,手臂上也扎著吊針,瀕死的狀態,痛苦的聲音近乎哀求。“現在感覺怎么樣?李夢瑤。”許愿漫步過去,居高臨下的睥睨。李夢瑤大驚,“你……怎么是你!”數個小時前,她接到了郭鳳蘭的電話,讓她馬上帶著錢去一處高速路口,她按照電話中的要求,下車送錢時,被一輛駛來的車子撞飛,這才變成了現在這樣。李夢瑤本以為是郭鳳蘭又欠了賭債,但此時看到許愿,感覺一切都變了意義,好像自己被算計了!“你,你……我媽呢?你把,把她怎么了?許愿,你,你怎么敢……這么對我,你到底把我媽怎么了!”李夢瑤氣急敗壞,瞠目欲裂,若不是此時身受重傷,無能為力,她真想殺了許愿!“你媽媽應該還在國外呢。”許愿冷笑,抬眸掃了眼時鐘,“但好像也快回來了,你們母女就能團聚了。”李夢瑤咬了咬牙,“你,你……你會有那么好心!”許愿道,“我有好心啊,只是再也不會對你用罷了。”李夢瑤氣的說不出話了。一瞬間,仿佛當初那場大火重臨,依舊還是她們姐妹二人,依舊是對峙的場面,依舊是一人重傷,一人毫發無損,只是不同的,這里不是御錦園別墅,此時受傷被算計的,也不再是許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