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重新說一遍?!绷谓悄p瞇的深眸陰沉,打量和審視的成分居多。左占也看著他,淺揚的唇畔勾出嘲諷的冷笑,“機會只有這一次。”“解除婚約是吧?!绷谓且残α耍Φ牟患把鄣祝D瞬的陰郁鋪天蓋地,他一字一頓,“不、可、能!”“死了這條心,許愿這個人,我他媽要定了!”大家都是男人,左占心里那點事,廖江城太清楚不過了,當初訂婚的初衷,除了許氏于他有利外,更重要的還有一點——這個婚約關系,能牽制住左占。這些年商場上廖江城對手無數,但沒有一個人,能像左占這樣激起他的勝負欲,也沒有任何一件事,比挫敗他,羞辱他,來的更有成就感?!班?,那你別后悔?!弊笳寄灰痪洌D身就進了醫院。廖江城望著他背影,眼神愈加深邃,也愈顯陰毒。ICU的病房外,左占一走過來就看到了季放。這些天,季放一直都守在這里,幾乎寸步沒離過,他疲倦的揉著眉,看都沒看左占一眼,只道,“有本事讓那個溫暖藏一輩子,別讓我找著……”左占不動聲色,走廊警鈴忽然響起——“患者醒了,快叫醫生!”左占眸光一緊,快步進更衣室換衣服消毒。許愿慢慢睜開的眼眸,渙散的視線很久才聚焦,身旁數位趕來的醫生,忙著各種檢查身體。她動了動唇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戴著的氧氣面罩也有影響,微弱的呼吸在上面帶出薄霧?!耙磺卸己苷?,先好好休息?!贬t生叮囑了兩句,讓護士精心照料,便紛紛先出了病房。季放剛換完衣服,迎面被一群醫生攔住,張主任說,“季先生,我們借步說話。”“是她身體……”季放沒說下去,擔憂和恐慌寫滿了眼底。張主任深吸了口氣,“初步檢查是沒什么問題,加上患者又恢復了意識,現在情況往好的方向發展,但是,她腹部中的一刀傷勢真的太重,尤其是肝臟部位,很可能引起并發癥……”“能說具體一些嗎?!薄懊總€人體質和恢復情況都不同,具體的還要再做檢查,但現在要格外注意,小心護理……”張主任各種叮嚀和囑托,季放都一一記下。而病房中。許愿無力的目光落到了一雙幽沉明亮的眼眸中,她剛醒來,視線還有些不適應,依稀只能看到個模糊的身影。左占問過護士后,輕摘下了她的氧氣面罩,拿蘸濕的棉簽在她干裂的唇上一點點潤濕,“暫時還不能喝水,再堅持一下,還有哪里難受嗎?!彼F在都不敢掀開薄被,她腹部的傷口……幾乎貫穿了整個小腹,紗布揭開縫合的觸目驚心,因為一直不怎么凝血,不斷滲血更刺痛他眼眸。許愿動了動手,被左占握住,“現在不能亂動。”她又動了動手指,唇瓣輕微翕動,左占俯身去聽,臉色瞬間就沉了。許愿說的是,“……出去,我不想……看到你。”她挪動著手指,一點一點從他掌中避開,氣力綿弱,卻讓左占心口驀地發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