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占打開一份合同,還有一份補充協議,許愿的目光一沉再沉。無需左占多說什么,她對自己經手的項目了如指掌,加上這幾天惡補了下這些資料,現在這份梨菁灣的轉入合同,許愿更清楚這其中的意義。左占要在這項目上做文章了。“梨菁灣現在歸屬于左氏,和你公司并無多少關聯,只是這個三期尾聲遞交的數字有些不符,是你讓下屬重算下,還是我找人來處理?”左占開口道。他聲線平靜緩柔,連一貫的涼薄都少了很多,但落入許愿耳中,還是字字如針芒,格外刺痛。她整理了下思緒,移眸看向他,“這項目,當時我是因為什么才轉手給你的?”“季放公司出了點問題,急需用錢。”“三期已經竣工,最后的樓盤也面市預期銷售,現在再核對重算,是不是有點晚了?還是……你有別的想法?”左占從容一笑,“對你倒是有想法,先處理,之后再說。”他倒是云淡風輕,對答如流。許愿瞇了下眸,三兩口將手邊早餐吃完,保姆收拾碗筷時,她拿了幾張A4白紙,對合同中涉及的數字重新計算了幾遍,又測算了下成本,然后就其中材料支出給出了個意見。沒有真正涉及過地產開發,就不知道其中預算和實際出入的差別,好比建造一棟高樓,任何一個細微的小環節增添支出,最終結算時都是一筆不菲的金額,作為開發商要將方方面面都考慮進去。許愿和左占就此討論了一會兒,左占也直接將合同修改了一下。差不多都處理完了,左占不由自主的伸手將她攬進了懷中,下顎輕抵著她肩膀,許愿身形微頓,但并未做什么。“你以為我要動這個項目了,是嗎。”他低醇的話音,總是磁性的如天籟。許愿反問,“不是嗎。”“如果是的話,那你這算幫我了嗎。”“我對自己經手的項目負責,談不上幫。”許愿斂眸,左占如果真想做什么,哪里還需要她的‘幫助’。左占難掩眸中的黯淡,箍著她腰肢的手力道收緊,“我不是要動這個項目,而是要在它基礎上,另辟蹊徑再開展個新的,以你的名字命名,我親自跟進,完全竣工后再送給你。”許愿微怔,下意識從他懷中先避開了,“阿占,如果初衷只是作為禮物,而于公司毫無益處話,那完全沒這個必要……”“什么叫沒必要?”何況,左占這人雖在感情中有些……但頭腦卓越,兼具手腕和決斷力的生意人,盡管他的成就和左氏背景分不開,但本人能力也屬實讓人欽嘆。許愿說,“我不是那個意思,記得我剛蘇醒時,你說相信愛能戰勝一切,我們現在也走到了一起,信任和交心才說最主要的。”左占感覺這話里有別的意思,他薄繭的指腹輕撫許愿的唇沿,動作輕柔,但眼里卻一片幽冷,深不見底,“我始終信你啊,難道你不信我?”終于說到了問題關鍵。這段時間以來,許愿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,和他好好談談,可每每都被他‘行動’打斷……許愿斂下眸,密密長長的睫毛遮下眼底的情緒,“我想信你,但我也想知道這三年中,我和你之間到底都發生過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