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電話給丈夫,跟他商量了一下接下來要怎么做。他有些慌,但并不是害怕,他是擔心我有危險。他說,他在跟那些人交談中得知,他們似乎已經通知了縣城的兩個家庭。我哈哈大笑,笑得眼淚又飆了出來。憑什么呢?我女兒出事的時候,他們都沒有那么正義爆棚。...我打電話給丈夫,跟他商量了一下接下來要怎么做。他有些慌,但并不是害怕,他是擔心我有危險。他說,他在跟那些人交談中得知,他們似乎已經通知了縣城的兩個家庭。我哈哈大笑,笑得眼淚又飆了出來。憑什么呢?我女兒出事的時候,他們都沒有那么正義爆棚。憑什么劉子毅家里出事,就直接懷疑是我們在復仇?憑什么要保護兇手?就很好笑,明明應該替我們收拾兇手的人,這時候居然在保護兇手。丈夫很冷靜,他說:「你做得夠多了,我也要做點事情。」「不需要,你陪著恩恩。」為了讓我們看起來沒有太多復仇動機,江老先生甚至讓我們把恩恩保存起來,不下葬,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已經不在人世了。但丈夫又說:「他們來過家里,很快就會發現恩恩已經不在了。」「那我加快速度。」「你一定會被抓的,但沒關系,江老先生已經找好律師了。另外,如果可以,我們聽江老先生的安排吧。」我當然愿意聽。畢竟我們夫妻倆,都只是低學歷的農村夫婦而已。這一年多以來,是江老先生陪著我們,關切我們,出錢出力,還教授我們各種心理學知識,為的就是讓我們能夠以最好的狀態照顧恩恩。但他也沒想到,恩恩會那樣離開。他更沒想到,他教授給我們的一切,居然會是我們成為sharen魔的底氣,讓我可以心平氣和地,去殺死一個又一個仇人。連小孩都不放過。仿佛一切,都是安排好的。「江老先生,有什么安排?」「你去找徐文華,光天化日,直接殺死。」「便宜他了。」「是計劃,一箭雙雕,一來是讓你表現得像精神病,二來是讓事情鬧大,葉家文一家人就會害怕。」「那他們不是會逃走嗎?」「這就是計劃,逃離這里之后,他們更好殺。」「你殺?你會死刑的。」「江老先生已經安排過了,他懂法。」我沉默了。可是,眼淚還在流。「我們是不是,不會再見面了。」丈夫也沉默了。良久,我才聽到他,咬著牙說了一句話:「會見面,我們會在下邊見。我們會一起,再回到恩恩身邊。」我哭了。他也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