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穎恨不得拍手叫好，表面卻道，“這……可是如此一來，姜小姐面子上不好看。傅二少護著她呢，咱們四大家族同氣連枝，我就不合適簽字了。”她在暗示傅初夏當出頭鳥。所謂法不責眾。但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人倒霉，那肯定是領頭的……“我來寫聯名書！那咱們不也是同氣連枝嗎？”傅初夏果然就上鉤了。當即，寫了一份洋洋灑灑抗議姜蘊的文書。楊雨薇謝穎等人紛紛簽名。她們到處去找琴協成員簽字。遇上不清楚情況的……就把姜蘊如何靠金主走后門的事，繪聲繪色描述一番。幾乎沒人會拒絕簽字。她們還故意避開姜蘊的方向……其實——姜蘊的耳力，整個宴廳的聲音，都能聽見。她沒理會。跳梁小丑。不過——姜蘊視線落在遠處一個角落。那里，吵了起來。“我不簽名。”一個穿著樸素針織毛衣的女生，拒絕。時值初冬。宴廳里的暖氣開的很足。名媛千金們從溫暖的豪車里出來，再進入宴廳，皆穿的漂亮禮服，爭妍斗麗。普通人則大多穿的冬裝。姜蘊這個寒暑不侵一年四季愛穿裙子的變態另算。“你為什么不簽？”傅初夏十分驚訝。第一次遇到拒絕簽字的。“我看了網上流傳的那段視頻，雖然確實和南北兩版的琴調不一樣，但也很好聽。也許不是彈錯了，而是姜蘊小姐改編了南版。”章樂妮解釋了自己的猜測，說道：“我覺得這種事，不如當面問問姜蘊小姐，不能妄下決斷。”她是去年江省古琴大賽第二名。楊雨薇的競爭對手。今年國協考核，過了初審，準備參加終審。和楊雨薇這種名師指導的尖子生不同。她家里條件不好，上不起培訓班，是在網上看教程自學的。天賦很高，如璞玉還需雕琢。她隱約感覺，姜蘊彈的琴曲，很好聽。但要她說出哪里好，她也說不上來。“好聽？你這種野路子，果然一點都不懂鑒賞。她那曲子，和南北兩版比起來，簡直是亂七八糟！”楊雨薇身邊一個小姐妹立即懟道。楊雨薇很不喜歡她。因為她的老師說章樂妮天賦很高，學琴時間尚短。將來成就超過她，只是早晚問題。“章小姐，我知道你今天要參加考核，不想得罪評委，所以不簽名……”楊雨薇望著章樂妮微笑道：“其實大家都簽了，評委不會注意到你的。你不用擔心。”謝穎不解問道，“宋副會長不是在云都考核點嗎？他又不來這里。”“今天有一位評委，廣陵派季老前輩，是宋副會長的好友呢。”楊雨薇輕聲提醒。其他人紛紛反應過來。打宋副會長的臉，不就是在得罪季老嗎？這章樂妮實在是太狡猾了。“章樂妮，你也太趨炎附勢了吧！”孫潔十分不齒。章樂妮連忙搖頭，“不是，我不是因為這個……”“還是你精明啊。大家都簽名了，評委未必會注意。但沒簽名的人，確實很醒目。你是想讓季老偏袒你？”另一個今天也要參加考核的女生氣憤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