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輕輕放下手里的刀叉:“我……我吃好了。”
賀言伸手給她倒了半杯紅酒:“這瓶酒沒剩多少了,都喝掉吧,也不好存。”
她只想著快點脫離這樣尷尬的氛圍,端起高腳杯將紅酒一飲而盡,看得賀言一愣一愣的。
從餐廳出來,她人有些恍惚,但不至于醉得一塌糊涂,只是單單的感官有些失調(diào)。
這種程度的醉意正好,能讓她放開了和賀言相處,不會再隨便尷尬,甚至還能開開心心的聊上幾句,這就是所謂的‘酒壯慫人膽’。
賀言提出送她回家,她欣然答應(yīng):“謝謝啊,又要麻煩你了。”
“你老對我說謝謝顯得特生分你知道嗎?”賀言提出了自己的不滿。
鄒小貝在酒精的驅(qū)使下神經(jīng)大條的笑:“我媽說要有禮貌,不可以對別人太隨意。”
賀言頓了兩秒:“上過床的人,也可以稱之為‘別人’?這樣就不顯得隨意了?”
他這話把鄒小貝給繞進去了,知道他對當初的分手還飽含情緒,她囁喏著:“如果我說抱歉,你會好受一些嗎……?”
賀言替她拉開副駕的車門:“如果抱歉能抵消遺憾,那就好了。”
說完,他顧自上了車。
鄒小貝搓了搓臉,迫使自己保持清醒,她心里有股子沖動,想要不顧一切的推翻分過手的事實,重新和他在一起,但她必須壓制住,跨出去那一步,誰都不知道會發(fā)生什么。
車平穩(wěn)的行駛在寬闊的大道上,車內(nèi)播放著帶有悲傷色彩的歌曲,不免有些撩人心緒。
氣氛就這樣莫名的冷了下來,賀言專心致志的開著車,墨黑的眸子在黑夜的覆蓋下多了幾分深邃,讓人難以琢磨。
到了小區(qū)樓下,鄒小貝見車門是鎖著的,便坐著沒動彈,她心里隱隱在期待,今天的會面或許不應(yīng)該就這樣結(jié)束,應(yīng)該由誰來畫上句號才對。
賀言打開車窗點了支香煙,他手臂靠在車窗上,煙在寒風的席卷下燃燒得很快,沒抽上幾口就所剩無幾了。
掐滅了煙蒂之后,他才開口:“可以吻你嗎?”
說話間,他側(cè)過了頭,目不轉(zhuǎn)睛的盯著鄒小貝。
這句話換做別的男人,或許會讓人覺得猥瑣和輕浮,偏偏從他嘴里吐出來,充滿了撩人的味道,讓人沒法兒拒絕。
鄒小貝下意識攥緊了衣角,局促的點了下頭,隨即躲開他的目光低頭看著指尖。
感覺到他傾身靠近,她緊張得連呼吸都亂了。
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,微涼的觸感,攜著一絲他身上獨有的氣息,混合著還沒來得及散盡的煙草味,讓她有些恍惚。
他的俊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,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,很快,唇上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。
鄒小貝以為的吻只是像這樣淺淺觸碰,當她發(fā)現(xiàn)他遲遲沒有離開,反而還抱住了她,她不由得錯愕的睜開眼想看看是什么情況。
就在她睜眼的一剎那,對上了他的眸子,如此近的距離,像是有一簇煙花轟然在她腦子里炸開。
不知道是誰先松了齒關(guān),毫無間隙的纏吻,偶爾從唇畔溢出的令人面紅耳赤的動靜,都讓這一切奔向越發(fā)不可收拾的方向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