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驚雨笑著道:“不過是驚懼過度,一時失去了各種情緒,并非是丟了魂。就如同人受了驚嚇,需要喝安神湯一般。這驚嚇過度,也是有醫治的辦法的。”
“只是驚嚇過度,不是撞了邪祟?”于氏忍不住問了一聲。
林驚雨很肯定地點了下頭,道:“我也是看那孩子可憐,不然也不會厚著臉皮上門去。”
還有一個原因就是,那孫家雖然不是什么顯赫人家,在林南街附近卻也有著幾分名聲的,這件事情鬧得也大。
她醫館左右要開張了,治好了那孩子也算是給她的醫館打一個好名聲。
董老夫人聽林驚雨說了一下醫理什么的,回頭就讓人把她的帖子給拿了出來,干脆又派了鄭嬤嬤一同跟著過去。
“你和白露都是兩個小丫頭,只怕就是拿著帖子也鎮不住人的。”董老夫人活了這么邪念,比旁人更通透些,“那些個人家,拎不清也就算了,最怕是欺軟怕硬。讓鄭嬤嬤跟著,他們定然不敢欺負你們年紀小。”
說著還給她們派了馬車和兩個仆從。
“等回來了,記得跟我說說這些新鮮事兒。”
林驚雨笑著應下,等著出了門想了想董老夫人的話,覺得她說得也頗有道理,是她想得太過于理所當然了。
之后的發展果然如同董老夫人所預料的那般,鄭嬤嬤拿著名帖過去敲門,說明了來意,那家人聽聞是東峻侯府的人,也不敢怠慢連忙去通稟了一番,回頭就把人給請了進去。
只看到林驚雨年紀小小的,這家人還是生出了不少的遲疑。若不是有鄭嬤嬤和兩個仆從在一旁站著,林驚雨都懷疑對方要翻臉了。
她剛想要開口,一旁鄭嬤嬤就對她使了個眼色。
有仆婦在,哪里就要勞動主人家開口了。
白露被鄭嬤嬤一瞥立刻就說明了來意,鄭嬤嬤在一旁道:“這位林姑娘是我們老夫人得用的大夫,也是聽聞了你們家的事情,覺得雖然假道士可惡,可是稚子無辜,這才請了她親自跑一趟來給你家孩子看診的。”
孫家人遲疑了半響,林驚雨也不急只靜靜等待著。
就在這個時候,外面一聲驚呼,一個人影就沖了進來對著孫家當年的老爺就跪了下去,喊著道:“求求公爹了,這位林大夫是好心來治浩哥兒的,就讓她給浩哥兒看看吧!”
此人說著就咚咚磕頭。
林驚雨先是嚇了一跳,轉而就明白過來,這怕是那孩子的母親了。
孫老爺這才松了口,道:“你這般是什么模樣,不知道的還當我不在乎呢。浩哥兒可是我孫家的嫡孫!”
讓人把跪求的兒媳給拉了起來,他這才對林驚雨道:“讓這位大夫看笑話了,我家那孫兒病了許久,一直不見好,還請大夫去看看吧。”
林驚雨這才應下,一行人轉而去了浩哥兒所在的院子。
浩哥兒是個五歲多點的小男孩,長得眉清目秀的,只是雙眼無聲,見了人也不打招呼,只木木地看著前邊,偶爾聽到動靜會動一下,眼底卻都是慌亂。
林驚雨先仔仔細細觀察了他一番,然后又拿著他常玩的玩具跟他打招呼,最后才是上手診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