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驚雨抿了下唇,并不多說什么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棋局之中。
瑾王棋力不錯,然而這位景冉更勝一籌,最后細數下來,瑾王輸了半目。
“仲冉兄又讓我!”瑾王被診脈的時候說了一句,收拾棋盤的景冉笑著道:“哪里有讓這一說,是瑾王殿下的棋力又有所提升了。想來下次再對弈,勝負就難料了。”
瑾王只笑了笑沒說話,又過了片刻,他才道:“仲冉兄此次回京,倒是不如留在京中等等,你從翰林院出來,這一外放就是三年,如今回來又快到了年下,正好四下走動走動。”
他說著扭頭看了林驚雨一眼,轉而才道:“與你同年的董卿琢如今也在京中。”
林驚雨這才知道他為什么說話之前先看了自己一眼,不過她并不主動說話,只沖瑾王笑了笑,猜測著瑾王這是要為以后做打算了。
那位只有兩面之緣的皇上,饒是沒有上手給他真過脈,只看面色,林驚雨也可以斷定他怕是命不久矣。
縱然宮中御醫醫術高超,也拖不過明年夏天了。
林驚雨心中有數,不過這話她沒有對任何人說,包括瑾王。這個判斷按死在她的心里,卻不代表別人就得不出這樣的結論。
最起碼憑著柳御醫的醫術,也是能察覺的。
甚至,柳御醫說的時間可能比她還要緊。
林驚雨坐在一旁胡思亂想,半響沒有說話,甚至連著景冉離開都不知道。直到瑾王接連叫了她兩聲,她才回過神來。
“王爺?”
她迷茫的樣子引得瑾王失笑,“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我是問你——”
瑾王頓了下,林驚雨不自覺看了過去。
瑾王這才緩緩道:“你可愿意入宮,為皇上看診?”
林驚雨下意識搖頭,搖完頭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。一個有著懸壺濟世之心的大夫,怎么會想也不想就拒絕給病人看診呢。
她懷疑地看向瑾王。
瑾王臉上帶上了些許的失望,道:“連你也沒有辦法?我的身體你都有辦法調養,排毒,皇上服用丹藥時間并不算長,你應當......”
既然已經被他想到,林驚雨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認了。
“我實在無能為力。我雖然沒有上手給皇上摸過脈,可只看臉色也知道皇上的情況不容樂觀。”她說著深深看了瑾王一眼,不確定他究竟是真的在意皇上,還是別有用心。
“王爺的情況只是復雜而已,當年所中的毒大部分也都排出體外,若非之后身體混雜了不少的毒素,這么多年調養下來應當也好了。”
“那皇上?”瑾王見她停下,忍不住追問了一句。
“皇上的毒是日積月累的,那毒素早已經深入了五臟六腑,入了骨髓又透出了表象......”林驚雨說到這里頓住,看著瑾王難得的憤怒之色。
從認得瑾王開始,這位王爺大部分時間都是面帶些許微笑的,那笑容說不上多真誠,卻透著一股子的溫潤。而因為身體的原因,甚至他不笑的時候也不會讓人覺得此人難以接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