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無眠,第二日在董府吃了早飯,林驚雨才由董府的馬車送回的。
結果回去就遇到了前來拜年的程夫人。
程夫人來是為了拜年,林驚雨心知她是為了結交于氏才對自己如此親近,可在言談之中還是覺得很是舒服。
程夫人并非是曲意奉承之人,而是她本身言談有趣。這點讓林驚雨對她的親近沒有那么反感,只是也沒有輕易松口。
程夫人倒是不氣惱,臨行的時候還笑著邀請林驚雨得空可以去她家中玩。
林驚雨只笑著應酬了兩句,等著人走了這才舒了一口氣。
無論如何,程府那邊她還是要回一份年禮的。林驚雨想了想,干脆就也用潤膚霜和香丸當年禮好了。
這樣的年禮第二日讓白露去送就好。
“若是程夫人問起,你就說我一大早就去了龔府。”又到了該給龔庭蘊夫婦診脈的日子,這倒不是林驚雨的推托之詞。
龔庭蘊夫婦這小半年來調養的頗好,林驚雨診脈的時候董大姑娘也就是龔六奶奶忍不住道:“今日一早,東峻侯府就有人來報喜,說是我母親有孕了。”
龔六奶奶說到這里臉上雖然帶著笑容,可還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。
林驚雨正在給她診脈,只提醒道:“不要說話。”人在說話的時候也是會影響脈搏的。
龔六奶奶到了嘴邊的話就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了。
又過了片刻,林驚雨這才松開了手,一邊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手一邊道:“昨日是我親去東峻侯府給董大夫人看診的,大夫人確實有孕兩月有余了。”
龔六奶奶忍不住露出羨慕之色,甚至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。
“林大夫,我身子調養得如何了?”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,“何時才適合有孕?”
林驚雨接過了丫鬟遞過來的熱茶,笑著道:“依著我看,六奶奶和六少爺可以停藥試試了。”
既然她是主治大夫,那自然就該教導到底。林驚雨問了龔六奶奶的小日子,幫她算了排卵期,指出每個月更適合行房的,容易受孕的那幾天,這才收了龔六奶奶一個格外豐厚的紅包出了龔府。
新年就這么波瀾不驚地過去,等到林驚雨去瑾王府給瑾王診平安脈的時候,瑾王早已經病愈,甚至入宮謝過恩了。
她給瑾王診了診脈,又問了他最近的作息和飲食,沉思了片刻才道:“我給王爺換個藥方吧。”
正低頭看了半天書也沒翻一頁的瑾王聞言立刻抬頭看過去,“換藥方?”
林驚雨點頭,道:“如今天氣漸暖,現在用的方子就不太合適了。”
瑾王不自覺放下了手中沒看進去的書,好奇道:“這藥方,竟然還要根據季節來調整嗎?”
林驚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“一年四季,氣候大不相同,對人體的影響自然也是不一樣的。這藥方,當然也要調整。”
中醫講究的就是根據不同的病人,不同的情況開出不同的藥方來治病。
柳御醫不在,林驚雨想了想就干脆把用藥的緣由,藥方上沒異味藥的作用都講了個清楚。
瑾王聽著這枯燥的藥理,覺得比書上那些內容更吸引人。
林驚雨嘴巴一張一合,聲音輕柔動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