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叫了白露跑去拿藥箱,接過藥箱頭也不回上了馬車。
一鉆進(jìn)馬車,林驚雨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,定睛一看只見瑾王正一臉蒼白躺在車中。她立刻捂住了嘴巴,免得自己驚叫出聲。
這般遲疑了片刻,等著馬車開始緩行,她才回過神慢慢放下了手。
“王爺這是怎么了?”她顫聲問道。
瑾王甚至還算清醒,聽了林驚雨的話勉強(qiáng)笑了下,道:“若不是無法,我也不愿意嚇著姑娘的。”
“都什么時(shí)候了,王爺還說這些!”林驚雨穩(wěn)下心神,跪在一旁把藥箱放好,然后打開從里面拿出了剪刀,先是把瑾王滲出血的地方的衣服給剪開,露出了里面的傷口。
那是一處從胸口劃下來的足足有兩掌長(zhǎng)的傷口。幸而,因?yàn)槿缃襁€穿著冬裝的緣故,遮擋了些許,傷口并不算特別深。
饒是如此,也夠嚇人了。
林驚雨拿出一個(gè)密封的小瓷瓶,把最外面的一層蠟拍開然后才取下木塞。
“這是酒精,就是濃度極高的酒,用來清洗傷口的。”林驚雨抿著唇,看了一眼瑾王,想了想從藥箱里又拿出來了一塊軟木,道:“王爺咬著吧,如今在路上不要叫出了聲。”
瑾王聞言倒是沒有拒絕,反而張口就咬住了軟木。
林驚雨見狀這才把棉花浸入到酒精里面,開始給瑾王清洗傷口。
第一下碰觸,瑾王一瞬間就渾身緊繃起來,整個(gè)人都顫抖了一下。
林驚雨顧不上看他肌理分明的胸膛,只沉聲道:“王爺忍住,清理了傷口才能免去以后的麻煩。”
瑾王并不出聲,只看了林驚雨一眼,示意她盡管動(dòng)手。
林驚雨深吸一口氣,下手又快又準(zhǔn),那長(zhǎng)長(zhǎng)的傷口不過是片刻功夫就被清理干凈了。清理之時(shí),她檢查了下傷口的深度,對(duì)瑾王道:“傷口倒是不算特別深,不用縫合也會(huì)好,我先給王爺用上止血消炎的藥,然后把傷口包扎起來。”
所幸她的藥箱內(nèi)格是自己設(shè)計(jì)的,看似跟其他人差不多大小的藥箱,硬是塞進(jìn)去了不少東西。
這里面不止有酒精,還有幾種不同的藥粉,止血、消炎結(jié)有,還有繃帶。
林驚雨先是扶著瑾王半坐了起來,然后才開始給他的傷口撒上藥粉。藥粉撒好之后就是捂上棉布,然后再用手掌寬的長(zhǎng)繃帶一圈圈用力把傷口包扎了起來。
整個(gè)過程,她一直屏住呼吸。動(dòng)作雖然不重力道卻十分恰當(dāng),傷口包扎得更是如同經(jīng)年老手一般。
瑾王緩緩舒了一口氣,林驚雨示意他重新躺下,然后拿起一旁的剪刀,干脆就把余下的衣服也給剪開了。
“林姑娘......”瑾王如今說話都虛弱得幾個(gè)字都要喘一口氣,“這是要做什么?”
林驚雨瞥了他一眼,道:“我給王爺行針止血,順便止疼。”
不過針灸止血時(shí)間并不能太久,每?jī)煽嚏娭笠疳樛W钌僖槐K茶的功夫。
饒是如此,繃帶還是慢慢滲出了紅色的血液。林驚雨并不多驚慌,只面無表情地抿著唇,不是伸手給瑾王診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