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一片寂靜,林驚雨重新拿起筆把藥方寫完,然后頭也不抬遞給了一旁的薛如穎,道:“第一張藥方制成藥粉,第二張藥方制成藥油,制作方法上面都有些。”
薛如穎拿了兩張藥方立刻退了出去,留下室內瑾王和林驚雨。
瑾王半響才遲疑著開口:“姑娘待我的心意......”
“王爺多慮了,我對王爺也不過是醫(yī)者本心,若真要厚著臉皮說什么心意,大約是王爺幫我許多,我內心中還是把王爺當做是朋友的。”林驚雨打斷了瑾王的話,笑著抬頭看了他一眼,“王爺不必因此多慮。”
大約是她的眼神太過于透徹了,神色也太過于坦然了,瑾王竟然真的沒有看出半分曖昧之情。
他心底一瞬間落空了大半。
幸而,常年的修養(yǎng)也不是假的,瑾王也并沒有露出什么不妥的端倪來。
“既然是朋友,我自然更應當幫你一二。若不是因為我,你也不必像如今這般每旬都要入宮。”瑾王認真道:“你也不用擔憂會把我牽扯其中,宮中的人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。真有人找你麻煩,也不必輪到我來出手。”
瑾王這話讓林驚雨遲疑了下,片刻之后她才道:“那人其實也沒能找成我的麻煩,我裝傻躲了過去。”
她把出宮的事情簡單說了下,瑾王認真聽她說,甚至問了句:“今日送你出宮的可還是程先。”
“程先?”林驚雨愣了下,這才明白瑾王說的正是程小哥兒的名字。她平日里小哥兒小哥兒的叫,竟然忘記了對方的姓名。
她點了下頭,話到了嘴邊卻一頓脫口而出的變成了另外一句。
“這程先是王爺安排的?”
瑾王一手握拳掩唇咳嗽了兩聲,大約是扯動了傷口的緣故,神色間帶上了些許的痛楚,不過他看向林驚雨的時候還是在笑。
“這程先是皇上身邊徐大寶的一個干兒子或者說是徒弟。與徐大寶有同鄉(xiāng)之誼,徐大寶對他頗有些提攜之意。”瑾王語調輕緩地說著程先的來歷,“皇上對他也有些印象,不過人還是年輕了些,所以平時并不怎么用。”
這么說,此人是皇上安排在她身邊的了?
林驚雨眨了眨眼睛,隱約有些明白這里面的關系了。
“既然是徐大寶的徒弟,皇上對他也有些印象,那他做事不應當這般不小心才是。”她說著看向瑾王,“若是他輕易能夠被別人纏住,誤了時辰,有點說不過去。”
所以,她猜測這是程先故意的。
為什么故意呢?
自然是想要看看究竟是想要釣魚了?而她就是那個香噴噴的魚餌了。
想通了這點,林驚雨有些不太高興。任誰被當魚餌都不會開心的。
瑾王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情變化,只低聲笑了下,道:“程先不會這么做的,萬一你出了什么差錯,他承擔不起。”
林驚雨有些驚訝,瑾王解釋道:“太子當初斷腿,整個御醫(yī)院都束手無策,是你幫太子接骨的。如今太子還未痊愈,可以說是太子未來會不會殘廢都寄你一人身上,誰都不敢賭沒了你太子會怎樣。”
林驚雨有點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