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派我去南方地區做實地考察,我一口應下了。能暫時離開這,離開秦默,對我們都好。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。當地連綿多雨,培育基地又在山中,我只能先住在附近的村子里。地震來得迅疾,刺耳尖銳的警報響徹云霄。我甚至都沒什么反應的時間,就被壓在了下面。我的腿最為嚴重,劇烈的疼痛過后失去了知覺。臉上的血汗和眼淚混合在一起,濕漉腥膩。勉強摸出了懷里的手機,我向救援隊發出了求救信息,告訴了他們我的大致方位。他...公司派我去南方地區做實地考察,我一口應下了。能暫時離開這,離開秦默,對我們都好。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。當地連綿多雨,培育基地又在山中,我只能先住在附近的村子里。地震來得迅疾,刺耳尖銳的警報響徹云霄。我甚至都沒什么反應的時間,就被壓在了下面。我的腿最為嚴重,劇烈的疼痛過后失去了知覺。臉上的血汗和眼淚混合在一起,濕漉腥膩。勉強摸出了懷里的手機,我向救援隊發出了求救信息,告訴了他們我的大致方位。他們讓我一定堅持住,挖掘工作已經開始了,醫護人員也在隨時準備著。按照接線員教的方法,我努力保持一個最安全的姿勢,護住頭部。我稍微一動便牽扯到背上的傷,很疼很疼,好像砸到骨頭了。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。我害怕得止不住打顫,我想活著,我一點都不想死。臨出門前,我還在和秦默鬧脾氣。他為我做的早飯我也沒吃,氣得他扭頭回房補覺去了。我們連個離別吻都沒有。如果……如果早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見他,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狠狠抱住他,說上一百遍我愛他。思及此,我哽咽得喉間發痛,血腥氣上涌。我忽然好想聽聽他的聲音,這樣至少在這片黑暗中我能少一些恐懼和絕望。電話撥過去了,他沒接。我一愣,是睡著了嗎?不,不會。秦默是個十足十的夜貓子,從不會在十二點前睡覺。我又疼又委屈,此刻只想讓秦默別再和我冷戰,告訴他我很害怕。我接連打了好幾個,在打第五個電話的時候,終于接通了。我有些驚喜,剛想開口,不料對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?!肝?,你好!她輕聲細語,尾音帶笑,「請問有什么急事嗎,阿默現在睡著了。「你可以明天再打來,或者告訴我,等他醒了我替你轉達?!狗路鹩幸涣修Z鳴的火車撞向我的腦袋,頭痛欲裂。我看過她的賬號,置頂是她露臉唱歌的一段視頻。明艷美麗,婉轉動聽。所以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,是林雯。在我出差的時候,在我被壓在地底生死一線的時候,在我最需要他最思念他的時候,秦默和林雯待在一起。我神魂俱哀,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。我就這么昏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