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時遲那時快,幾道暗影從天而降,持劍揮向那兩個黑衣人。黑衣人為自保,被迫放棄了燕龍戰兩人。沈半見認出了來者。是白朝寒的手下。此時,燕龍戰吊著的一口氣還沒喘勻,蛇王追來了!他趕緊跳向另一棵大樹。“好險。”燕龍戰背著沈半見,抓住了樹枝,心有余悸。“快跳!”沈半見瞥見被積雪覆蓋的樹枝,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斷開,嚇得她心又是一縮。燕龍戰也發現了,可方才那幾次洪荒之力不是白用的,他心有余而力不足,跳不動了。沈半見察覺他動作一滯,一咬牙,松開了手。一個人摔總比兩個人都摔好,她不能坑了燕龍戰。燕龍戰陡然覺得背后一松,趕緊一把抱住了樹干,卻瞧見沈半見直直掉了下去。而那幾條大蛇正朝她的方向游過來!“半見!”燕龍戰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。青影如鬼魅一般出現,就在沈半見即將墜地時,一把抱住她,帶她飛掠上了樹。燕龍戰抬頭一看。清冷月光下,挺拔如松的男子抱著沈半見站立樹梢,不是白朝寒又是誰呢?他忍不住松了口氣,半見沒事就好,嚇死他了。此時,兩個黑衣人已經被清理掉了,白朝寒的手下正合力對付幾條大蛇,而不遠處,更多黑衣人正急速趕來。“燕龍戰,撤!”白朝寒抱著沈半見落了地。燕龍戰毫不猶豫地跳樹,剛跟著白朝寒跑了兩步,又折回去背了宋氏,這才安心去追白朝寒。“去殺錢宜昌!”宋氏在他背上叫。“你往后頭看看,咱們能跑掉就謝天謝地了,殺什么殺啊!”燕龍戰于百忙之中叫苦。宋氏一回頭,果見至少十幾個黑衣人在追他們。翻過了山,燕龍戰快跑斷氣了,白朝寒也停了下來,小心將沈半見放在樹下:“燕龍戰,你們先走。”沈半見才猜到了他要做什么,不由自主地扯住了他的衣袖:“你——”別去。“不殺他們,我們跑不掉。”白朝寒的聲音很平靜。沈半見說不出話來。這一次來錢宅,是他們草率了,沒有準備好退路。她不知道這座宅子里有多少黑衣人,但清楚這是一場硬碰硬的惡戰,白朝寒他們非常危險。“沒有一樁事,都有萬全準備,有贏,也會輸,盡力而為。”白朝寒明白她要說什么,輕聲寬慰,便毅然轉身離去。沈半見看著他一閃而逝的背影,心中微微一疼。燕龍戰怔怔的,情不自禁脫口而出:“是條漢子。”*浮云遮月。一輛馬車在坑坑洼洼的路上疾馳。蔡元羲和楊夫子坐在馬車里,被顛得老骨頭都快散了架。楊夫子又氣又急:“這兩個小兔崽子,逮回來后必須得狠狠責罰!竟然帶著老虎,招呼不打就跑出去,膽子怎么就這么大呢!”蔡元羲安慰操碎了心的老夫子:“我替青粲和柔藍算過一卦了,倒也不會出事。再說了,滄浪跟著呢,放心放心。”話音剛落,馬車突然停了,兩位老人家差點從馬車里飛出去。一直努力裝淡定的蔡元羲掀開車簾,正要破口大罵,卻瞧見了頭頂著綠鸚鵡的滄浪。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“孩子呢?”兩老異口同聲。小綠嘰嘰喳喳地嚷嚷:“跟丟了!怎么辦?跟丟了!怎么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