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半見遲疑許久,才點了頭:“那你去吧。不過,祝余瞧著不壞,可他突然把這些事告訴我們,有點古怪,你小心一些。”“好。”兩人重回山洞。祝余正掰開烤兔子,遞給祝年。他慈愛地看著孩子,眼里有些復雜的不舍。沈半見微微一怔。見兩人回來,祝余站起身來,指了指小金雕,對夏侯凝夜道:“破陣之法由金雕守護,我們先跟它走一趟。”又看向沈半見:“有勞沈大夫照顧我妻兒。”沈半見點了點頭。小半個時辰后,夏侯凝夜和祝余已經(jīng)在懸崖峭壁邊。“峭壁上有幾處洞穴,乃是當年族人所鑿,其中一處有爐照城的地圖。”夏侯凝夜不解:“為何不臨摹下來?經(jīng)年累月,石頭風化,或者出現(xiàn)山崩地裂之事,地圖也隨洞穴消失了。”“如果那樣,也是神的指引,爐照城注定要湮滅。”夏侯凝夜無言以對。各人有各人的選擇,他也不好評價。祝余拍拍小金雕,后者“咕咕”叫著,展翅俯沖。兩人跟著小金雕掠下懸崖,祝余身上有傷,動作有些遲緩,一個不慎,手沒抓牢,差點掉了下去。夏侯凝夜眼疾手快拉住了他,心下倒對祝余帶自己下爐照城之事,又少了幾分懷疑。如祝余所述,峭壁上有好幾個洞穴,被幾棵大樹所遮掩,倘若無人指點,的確發(fā)現(xiàn)不了——即便發(fā)現(xiàn)了,怕也抵達不了,因為金雕的巢就筑在樹上,有人入侵,金雕必定以死相搏。跟著小金雕,兩人進了其中一處狹窄的洞穴。不幸被夏侯凝夜言中,因時間久遠,洞中雜草叢生,石頭風化,刻在石壁上的爐照城地圖,已顯斑駁。夏侯凝夜依著兩次探水城的經(jīng)歷,勉強將地圖一一比對起來。到了高臺處,圖形和字跡更是模糊不清,他只好問祝余: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身邊沒有聲音,他一轉(zhuǎn)頭,只見祝余眉頭深鎖、一張臉皺成了一團。“我看不懂。”“你父親沒跟你交代什么嗎?”祝余遲疑了下,實話實說:“他應該也不知道,我沒來過這里。”夏侯凝夜:“……”他忍不住心想,倘若半見一起來了,一定會吐槽:那守什么呢?你們都看不懂的東西,難道別人就看得懂了?不過,半途而廢不是他的習慣,既然走到了這一步,他只能把這張圖的每一個細節(jié)牢記心里。祝余見他凝神細想的樣子,不由問:“你看得懂?”夏侯凝夜搖搖頭,依舊盯著圖,確保記憶不會出任何差錯:“有一個人興許看得懂。”半個時辰后,他將圖復原在雪地上,沈半見補充和解釋。“這少了一半的字,是‘南’字,這邊是‘東’和‘西’字,那這看不清的應該就是‘北’字……”她負責把字和符號翻譯出來,夏侯凝夜則據(jù)此補足地圖殘缺的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