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半見笑著反問:“那你坑我了嗎?”陸棠梨啞口無言。沈半見聳聳肩:“等你坑我了再說吧。與其想這些沒發生的事,我還不如多掙點錢。”陸棠梨最看不慣沈半見這種懶散又自信的態度,氣一上頭,忍不住懟她:“你還是不是個女人?連女子喜歡什么口脂、適合什么口脂都不懂。”“我要什么都懂,你今日可就掙不著這錢了。”沈半見輕輕松松地懟回去。“你——”陸棠梨氣得上頭,卻不服輸,抬起下巴、擠出笑,“那你可得好好學學這些。俗話說‘三分靠長相,七分靠打扮’,女子好容顏的日子短暫,男人又都是好色之徒,等你色衰,你那未婚夫婿對你還能有好臉色?”沈半見認同地點頭:“說得極是,男人都好色,不過——”她一臉的人間清醒,“我也好色,他要色衰,我興許就不要他了。這世上啊,什么男人什么感情都靠不住,唯有金子才是最穩妥的依靠。只要我有錢,就算我又老又丑,也有的是年輕貌美的男人來討我歡喜。”沈半見溫溫和和地笑,陸棠梨卻被她驚世駭俗的話驚呆了。沈半見……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!驚呆的還有站屋外的燕老大:這……他還有機會?!“找我有事?”沈半見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一疊紙上。“訂單。”燕老大立刻回神,順便看了陸棠梨一眼:你完事了嗎?陸棠梨還是怕兇神燕老大的,古怪地看了看沈半見,回布坊去了。沈半見接過那疊紙:“怎么一下子來了這么多單子?”“春暖花開,各地客商來西北購馬匹和皮草,聽說有賣藥丸和棉布,就來看樣品。就咱們這東西,他們能不下個單?”“這是江南客商的單子,他們也缺藥材和棉布?”“怎么不缺?如今這夕照上下,甚至還有碧落、赤燎幾國,都缺啊!”沈半見不解,燕龍戰就一樁樁告訴她:“今年開年也真邪了門,江南洪澇、泥石流,江南往北是春旱,往南是蝗災……”“蝗災不是多發于夏季嗎?”“所以說邪門啊,誰知道春日也鬧大蝗災呢,剛長出來的莊稼全被啃完了!碧落國是地震加海嘯,死了不少人,還鬧瘟疫呢,赤燎也沒好到哪去,冰山融化鬧水災……哎,你是沒聽見,那些商人說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,慘死了。”沈半見有點難以置信:“就西北安然無恙?”“對,如今咱們西北可是商人眼里的香餑餑,雖說剛打完仗,可有糧有藥還有布啊,他們啊,都只剩錢了……”“明月國呢?有發生什么天災嗎?”“沒有,不過他們的情況你也是了解的,除了金山,什么都缺……”燕龍戰還在叭叭叭,沈半見腦中卻只想一件事:這都是巧合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