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元羲聯系這兩年來昌容城和西北五城發生的事，便都明白了。“引‘白朝寒’入偃京，然后殺掉和‘白朝寒’年齡相仿的舉子，寧可錯殺，也不可放過。”蔡元羲搖搖頭，“這么作孽，下輩子可是要入地獄道、餓鬼道、混賬道的。”夏侯凝夜聲音陰冷：“十萬將士，還有西北軍和西北五城百姓都能殺，區區幾十、幾百個的舉子，死又何足道？”蔡元羲一拍桌子：“你提醒我了，小白的仇我得報！”又道，“說說，你怎么打算的？”“先阻止那人繼續殺舉子。”“怎么阻止？”夏侯凝夜微一思忖，反問：“那人是如何確定‘白朝寒’就在舉子里，且已經入了偃京的？”蔡元羲擺擺手：“你別問我，我一把年紀了，動腦子累得慌，直接說你的猜測。”夏侯凝夜稍稍一怔，他習慣跟半見這么一來一往地說話，而半見也總是打開他的思路，或者直接給他答案。可如今眼前的，是蔡前輩，不是她。“我懷疑跟帝星有關。二十幾年，司天監監正夜觀天象，曾預言帝星臨世。如今的皇甫縉云更是青出于藍，我猜測他也感知了帝星之事。”“您曾說過，我從鳳凰池出來后，曾有帝星現西北的天象。那是不是意味著，皇甫縉云也察覺了？而從西北這兩年多發生的事看，皇甫縉云很可能將‘帝星’和‘白朝寒’聯系在了一起。”分析完之后，夏侯凝夜拋出了問題：“皇甫縉云是否能算出帝星命格之人的具體位置？”蔡元羲仔細一琢磨：“我能算，小白也能感知你的命格，大抵那位玄天門高徒也是可以的。”夏侯凝夜拋出第二個問題：“能否想辦法遮掩帝星命格，隱藏‘白朝寒’的蹤跡，或者造成已死的假象？”蔡元羲揉額頭：“你還真問對了人。這世上能做這事的堪輿師，怕是只有我。不過很費腦子和精力，我得準備準備。”“多謝前輩。”“先別謝，這么做真能阻止舉子的死亡，也讓那人——就是皇甫縉云吧，停止追殺‘白朝寒’？”夏侯凝夜沉默了下：“這是一種可能，另一種可能，他會殺了所有入偃京的舉子，確保萬無一失。”蔡元羲腦仁疼：“皇甫縉云算是你師兄，也是老楊的親傳弟子吧？老楊是腦子壞掉了，收這種徒弟？”夏侯凝夜實話實說：“我也想不出緣由，為何皇甫縉云勾結烏羽國、毀了鎮國公府，如今又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帝星命格的‘白朝寒’，所以我無法肯定他是否就是那個人。”“但我查了您說的‘玄天門’堪輿高手，嫌疑最大的就是皇甫縉云。”半見倒曾提了一個可能，源自嫉妒，他倒覺得也不大可能。蔡元羲繼續搖頭：“事已至此，我先遮掩帝星命格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