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媛渾身一顫,而周溫宴沒再多看她一眼,轉身離開了。
他率先去了許知恙的病房,凌風還守在里面。
看見周溫宴,他眼神一沉,可到底顧忌這是在病房,兩人沒再動手。
凌風道:“你來干什么?去守著你的許媛吧,知恙就算醒了,也不會想看到你!”
周溫宴心中一痛,明知凌風說的是實話,可他就是不愿意離開。
他想要守著許知恙,想要守著她醒過來。
周溫宴沒跟凌風爭執,只是靜靜地站在床尾,靜靜的看著床上的許知恙。
明明只過了半個小時,那個從前天之驕子一樣的男人,好像突然一下就垮了。
“我只是想來看看她。”他啞聲開口。
凌風冷笑:“看她?周溫宴,你們結婚五年,你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看她,關心她,可你在乎過?現在她都被你害成這樣了,你告訴我你終于良心發現,想看看她了?”
“周溫宴,你捫心自問,你覺得你配嗎?”
凌風的語氣甚至算不上尖利,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。
不配,他當然知道自己不配。
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,唯有這樣才能不泄露他在發抖。
他不再開口,只能靜靜的站在原地,怎么也不肯走。
最后,周溫宴還是先離開了,他去了更嚴重的小樂的病房。
病床上,小樂小小的身子躺在上面,那雙平時最靈動的眼睛再也不會撲閃撲閃的看向他,也再也不會用那最軟糯的聲音,膽怯又期待的喊他爸爸。
想起小樂墜樓前說的最后一句話,周溫宴眼眶都紅了。
曾經那么喜歡爸爸的人,究竟要有多絕望,才能說出“我再也不需要爸爸了”這樣的話。
他一步一步走走病床邊,顫抖著伸出手,握住小樂小小的冰冷的手。
兩只手碰觸到的那一瞬間,他的眼淚立刻就從眼角流了下來。
上一次哭,是在什么時候,周溫宴已經記不清了。
他年少失怙,肩上扛著整個靳氏的責任,壓力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