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高墻上的崗樓,狙擊手瞄準陳沐澤。陳沐澤貌似渾然不覺,第三次看表,緩緩道:“距晚八點,還有二十分鐘。”毫無疑問,陳沐澤這是在提醒趙桐。趙桐已然曉得何立安排了狙擊手,獰笑道:“恐怕你活不到今晚八點。”陳沐澤半眼不多瞧趙桐,也沒興趣多言,繼續直面看守所大門,似乎在等徐婉晴。張麗、王斌干著急沒辦法。這樣的斗爭,二人幫不上陳沐澤,而蔣妍妍不恨趙桐趙公子,反倒一個勁兒在心里咒罵陳沐澤。歸根結底,這妮子害怕被陳沐澤連累,也有些慕強。強者為惡,對她而言,天經地義。弱者挑戰強者,便是裝X、作死、大逆不道。長發青年猜到何立安排了狙擊手,微微皺眉后對陳沐澤道:“我勸你投降,你再厲害,不可能擋住狙擊buqiang的子彈。”何立:“......”趙桐:“......”兩人都清楚這哥們兒在提醒陳沐澤,卻無可奈何。長發青年,姓唐,名叫唐寅。唐家,亦是京城權貴家族。陳沐澤不以為然笑了下。唐寅看出陳沐澤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,暗暗著急。何立當機立斷,趁陳沐澤不注意,給潛伏的狙擊手打手勢。狙擊手咬牙,扣動扳機。砰!沉悶輕聲回響。陳沐澤依舊面對羈押所大門,抬手屈指一彈,將射向他太陽穴的彈頭彈飛。當......羈押所鋼鐵大門震顫,出現火星子。眾人驚詫、迷茫,定睛細瞧,瞧清楚門上多了一個彈孔。有人駭然失色。有人倒吸涼氣。大多數人呆呆瞅陳沐澤。屈指彈飛狙擊buqiang射出的子彈,這怎么可能?“還有不到二十分鐘,有什么能耐、手段,你們盡管使出來,到八點,就沒機會了。”陳沐澤鐵了心讓一些人感受什么是真正的強者。唐寅恍惚,再恍惚。他的師父。一位在終南山人跡罕至之處隱居的老道士,能飛檐走壁,飛花摘葉可殺傷猛獸,在他看來已是絕世高人。然而,今晚他真切體會,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。超凡入圣。他師父為之神往的境界。據傳,近五百年,僅創立武當派的三豐祖師邁入這玄奧境界,成為陸地神仙。荒誕離奇的傳說,他以前不信。此時此刻,他信了。趙桐、何立等人回過神兒,手足無措,不知如何是好。神了!哪怕高衛國對陳沐澤的強大有所了解,也情不自禁驚嘆。他轉念想:這樣的人,若被心趙公子之流逼到官方的對立面,甚至與國家為敵,后果不堪設想。可局面惡化到現在這一步,除了向上級匯報,他什么都做不了,而匯報未必能阻止最壞的狀況發生。他看一眼陳沐澤,眼神復雜,然后走向路邊,無論結果如何,他必須做點什么。免得以后他因自己今晚什么都沒做,去自責,去懊悔。他邊走邊叮囑下屬“我不在的時候,都別輕舉妄動!”上百名內衛官兵肅然稱是。“高副總隊,干嘛去?”何立以為高衛國要溜、要置身事外,趕忙當眾大聲問話。“找地方小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