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彩鳳遲疑數(shù)秒,硬著頭皮走進雅間,把一大盤麻辣小龍蝦放在桌上,賠笑道:“樓下那孩子要是得罪你們,我替他向你們賠罪,這盤小龍蝦不收錢。”“不收錢?”刀疤男面目猙獰,道:“你是覺得,我們這些在江城有頭有臉的任,想占你便宜?!”“不是,我沒這意思,我真心替那孩子賠罪。”李彩鳳急忙解釋,盡顯卑微。逆來順受。忍一時風平浪靜。李彩鳳和丈夫開店這么多年,總是這么面對刁難與苛責。這是小人物的生存竅門,亦是小人物的悲哀。刀疤男操起一個空啤酒瓶砸在李彩鳳側(cè)后方墻壁上,啪的一聲......碎玻璃亂飛。李彩鳳嚇得一哆嗦。“阿姨,我來處理。”聲到人到。陳沐澤走進雅間。“你特么屬核桃的,剛才讓你上來不上來,現(xiàn)在上來,敲打上就爽了?!”田宇氣勢洶洶牛逼轟轟喝問陳沐澤。“看在咱們曾是同學的份兒上,讓這幫人馬上離開。”陳沐澤冷冷瞥一眼田宇,然后拿起桌上一個空酒瓶。“怎么的,還想動手啊?”刀疤男樂了。坐在主位的光頭漢子也冷笑鄙夷陳沐澤。蓬!空酒瓶被陳沐澤捏爆,然后他攥緊手里的玻璃碎片,慢慢揉搓,發(fā)出刺耳聲音。剛才或面露不屑或兇相畢露的十多個漢子,臉色陡變,盯著陳沐澤揉搓玻璃碎片的手。玻璃碎片被陳沐澤揉搓成玻璃碎渣,掉落在桌面上。最后,陳沐澤舒展完好的手掌,不緊不慢拍掉玻璃渣。十多個漢子,以及田宇,都被陳沐澤這一手鎮(zhèn)住,一時間沉默不語。雅間里,靜悄悄。“把飯錢留下,滾。”陳沐澤發(fā)聲打破寂靜,鋒芒懾人。幾個漢子咬牙握拳,想動手,又不敢動手,徒手捏爆啤酒瓶,尋常人絕對做不到。再徒手把玻璃碎片揉搓成玻璃渣渣,這nima一定是練家子,能輕松捏碎人的骨頭。而且有著豐富江湖經(jīng)驗的他們,清楚面前這小子身上顯露的煞氣,意味著什么。“大過年的,沾血太晦氣,給錢,走。”為首的光頭漢子說著話起身。小弟拿出五百塊錢扔在桌子上。“阿姨,夠嗎?”陳沐澤扭頭問李彩鳳。李彩鳳忙不迭點頭。其實這一桌菜再加三箱啤酒,差不多八百塊錢,李彩鳳怕陳沐澤和對方發(fā)生沖突,覺得收回成本就好。“蘇澤,你捅了天,等好吧。”田宇惡狠狠指了指陳沐澤,所謂等好,是反話。陳沐澤懶得多說。若這幫渣滓還敢亂來,他會讓他們明白,什么叫捅了天。十多人下樓,邊走邊踢椅子拍桌子,帶著格外刺耳的動靜走出“劉記燒烤”。咣當!最后走出去的田宇使勁兒甩門。十多人來到路邊,要上車。“泰哥,就這么算了?”刀疤男小聲問光頭漢子。光頭漢子獰笑,道:“找一幫靠得住的兄弟,帶著家伙,把這店砸了!”“好勒!”刀疤男獰笑。店里,陳沐澤眼底閃過一抹冷芒。十多個漢子前腳離開,五個黑衣人進入燒烤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