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浩帶著供奉院兩個老家伙,在三天內拜訪二十多個宗門,穩定住人心。名為拜訪,其實是威懾。長生教造成的混亂,在陳浩的努力下,迅速平息。各大宗門響應征調令,三品以上武者源源不斷向青州匯聚。離圣京五天,陳浩返回。鑒水畔。陳浩欣賞落日。陪他多日的兩個老家伙提前趕回供奉院,他經過鑒水,心血來潮駐足。兩年前,他初到圣京,就是站在此處贊嘆湖光山色,還作詩一首,貼切說是剽竊一首詩。時光荏苒。曾經那一幕幕,恍如昨日。如今再看被落日余暉渲染的這片山水,心中多了幾分親切感,所謂日久生情,大抵如此。轟隆!雷聲傳來。陳浩轉身瞧向圣京城所在方位,那邊的天空已被烏云覆蓋,一陣帶著土腥味的風吹過。看樣子,一場大雨在所難免。陳浩的雅興并未因此消失,瞥見不遠處有個臨水的八角亭,便走過去。原本這亭子被一家三口占據,眼見大雨要來,一家三口著急忙慌離去。陳浩進入亭子。落日沉入水平面,加之烏云逐漸遮住天空,天色迅速變暗,近乎夜幕降臨。轟隆!一道閃電自云中落下,仿佛落入水中,緊接著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濕地面。水面上出現密密麻麻的漣漪。遠處,扁舟與高大的樓船都急著劃向岸邊。“黑云翻墨未遮山,白雨跳珠亂入船。”陳浩想到東坡居士這句詩,吟了出來。“很應景,好詩!”贊美聲傳來。陳浩轉臉看向身后。大雨中,一位氣質不凡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,一手撐著油紙傘,一手輕撫頜下胡須,面帶微笑。“隨口所作,談不上多好。”陳浩客氣道,這老者距他不足十米,發聲前他竟沒有察覺。非同尋常。他暗自判斷。可他感知不出老者的修為。“白副使詩詞方面的文采,大夏千萬文人士子難以企及,即使隨口所吟,亦是能流傳千古的絕句。”老者說話間走入八角亭,合上油紙傘傘。“前輩此言令晚輩惶恐。”陳浩繼續同老者客氣。彼此近在咫尺。他仍難以斷定老者是武者。這老頭兒儼然普通人。不可窺?戰神?他心念電轉。以他現在的修為和超越同級武者的感知力,哪怕一品武者難在他面前深藏不露。“白副使無需太謙虛,圣人言,過猶不及。”老者言外之意,過分謙虛顯得虛偽。陳浩笑了笑,沒吱聲。“文采斐然,每一首詩詞皆可傳世,在武道上亦是天賦異稟,白副使這樣的俊杰,大夏以前還沒出現過。”老者繼續稱贊陳浩。陳浩依然笑而不語,靜待下文,他倒要瞧瞧這老頭兒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。“奈何入了監察司。”老者搖頭,貌似為陳浩入錯行而惋惜。陳浩笑道:“為朝廷做事為圣上分憂,晚輩覺得挺好。”“人各有志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