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覓夏站起身來,梁靳西似乎才發現她,梁靳西正在從書架的頂層拿下什么,看到蘇覓夏的身影松了一口氣,蘇覓夏注意到梁靳西把一支鋼筆別在了他中山裝的領口。
“這是你你畫的氣穴圖?”梁靳西俯身看蘇覓夏在地上的圖,然后看了一眼蘇覓夏做的秦羽銘治療方案,疲憊的雙眼綻放出欣喜的目光,很快拉來眼睛跟蘇覓夏一起分析,一邊指導一邊贊不決口:“很好,溫補兩益,相輔相成。”
顯然梁靳西很高興,不止的點頭:“把手札交到你手上,果然是物歸其主,妙用無窮。”
物歸其主?蘇覓夏皺了皺眉。
“不過還需要一些完善更好。”蘇覓夏正疑問,梁靳西已經興致勃勃的去翻閱什么治療了,嘩嘩嘩扔下幾本書,然后再比對蘇覓夏的治療方案。
蘇覓夏覺得這樣的老者才是真正的醫學圣手,表達了任何時候對醫學孜孜以求的追求。
蘇覓夏也翻開其中一本,可是下一秒,手直接頓住。
從書冊里調出一張照片,里面應該是清潔工一般人物的俯拍,很普通的清潔工制服,很普通的掃帚,連飽受摧殘的粗糙的大手都似乎很普通,可是她的簸箕里放著的不是垃圾,也不是廢紙,竟然是一個人頭!
蘇覓夏的呼吸幾乎都屏息了一下。照片的左下角寫著:梁教授親啟。
那一刻幾乎是鬼使神差,蘇覓夏再翻了兩頁,里面又掉出一張照片。
一張黑白照片呈現的是一片近乎荒蕪的廢墟,所有肉眼可見的實驗儀器全部被碾成碎片,形成癱瘓,地上橫橫豎豎躺著一地的尸體,哪怕沒有色彩,也能感覺到血流成河的恐怖景象!
而照片的左下角依然寫著,梁靳西親啟。
什么時候有人給梁靳西寄這樣的照片,還每張照片還明目張膽的的附上親啟?到底是態度囂張還是滅絕人性?
“你看到了?”梁靳西的聲線未改,將鋼筆捏在手中。
蘇覓夏長了幾次口,才發出自己的聲音:“老師……這張照片是怎么回事?”
梁靳西閉上眼睛,“這是二十年前研究所出現的那一場災難,我當時跟一些同事僥幸逃脫,但大多數的同仁都在這場災難下命喪黃泉,或許是有人不想讓我過得輕松,事后陸續寄了這些照片給我——”
所以這是那場災難下的……炫耀品?
“你沒有報備給軍部嗎?”蘇覓夏激動的說。
“20年前的大屠殺到現在都沒有結論,時隔幾年出現一次的照片更是完全沒有頭緒。”梁靳西嘆了一口,像是感慨,又像是放棄。
蘇覓夏幾乎是震驚的,她從來沒想過,一直備受推崇,一手創建圣米侖的梁教授,身上曾經背負這么慘痛的經歷,更在那以后的日子里,不斷收到當時同事慘照的陰霾。
“好在,這一切,很快就可以結束了。”正在蘇覓夏感慨,梁靳西很快說道。
“老師,你的鋼筆很特別。”蘇覓夏不知道為什么,突然提到梁靳西從回來開始就不斷婆娑的鋼筆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