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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0章 (第1頁)

提起梁靳西,蘇覓夏心里仍舊微微有些刺痛。

“他說過你是他最喜歡的學生,你做的也很好。等我下去了,會告訴他。”薄伯山淡笑著道,從容而又鎮定:“他選的繼承人,很贊啊。”

很贊是年輕人才會用的詞,薄伯山一向沉謹,可是用在現在,蘇覓夏卻覺得心酸。

這就是生命賦予的敬畏與殘酷。

“我也收集了很多有意義的醫學手稿,悠羽我是指望不上了,這些東西都給你,看在老梁的份上,你別拒絕我。”薄伯山口氣坦然。

蘇覓夏抿著唇極力保持鎮定,身體卻在不經意間微微顫抖著。

薄家已經倒了,一個醫學者一生的積累,是他僅有的可以支配的遺產。

做完這些,薄伯山轉眼看向戰老爺子,“沒想到我們半輩子彼此看不順眼,到這個時候你還愿意來看我。”

“還說這些干什么?”戰老爺子口氣惱火。

薄伯山笑著笑著就咳嗽起來,像是要把心臟都咳出來的樣子,完全停不下來。蘇覓夏連忙走上前輕輕撫著他的后背,觸手只覺得病服下面全是骨頭。

“當年的事情,是我的錯。”薄伯山終于止住咳,第一句話就是這個。

戰老爺子擺擺手,嘆息道:“都已經過去了,沒什么好計較的。”

“你不計較是你大度,但是我想明白了,就心里過不去。”薄伯山瘦骨嶙峋的手指直戳心臟的位置,“不和你說清楚,我死都不得安寧。”

戰老爺子拐杖猛的一戳地板,怒道:“別一口一個死的,多晦氣。”

蘇覓夏看到出來他心里也不好受,所以故意用這樣的反應來掩飾自己的情緒。

“當年是我對醫術研究太執著,執著到都超過了理智。”薄伯山緊盯著戰老爺子,因為瘦的驚人,所以眼睛周圍都凹陷下去,顯得一雙眼睛亮的嚇人。

“悠羽她也是聽了我的,才給給長殷注射,都是我的錯,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。”薄伯山另一只手緊捏著被單,“我這一輩子沒求過你什么,只求這件事你能原諒我。”

蘇覓夏聽的不甚明白。

而戰老爺子握著拐杖的手越來越緊,臉色也緊繃著。這件事他怎么能忘呢?

當年的戰長殷和薄悠羽也不過十五左右的年紀,薄悠羽以練手注射為由給戰長殷注射。當時兩家私交甚篤,他以為注射的不過是什么生理鹽水。

但是偏偏那一次,戰老爺子卻多了一個心眼,稍微一查就發現她注射的是一種抗體類物質,需要特殊體質才能穩定下來。

而一旦失敗,給戰長殷帶來的很可能是整個免疫系統崩潰,戰老爺子當場就和薄家鬧翻了,更是放言絕不允許薄悠羽嫁入戰家。

倘若薄悠羽真的喜歡戰長殷,就不會舍得拿他去做那么危險的試驗,小小年紀那么鎮定,在軍部出鑒定報告之前,都一臉無辜的堅稱自己是練手,他絕對不會容許,戰家迎娶的是這樣的孫媳婦。

不管薄悠羽是腦子太單純,還是覺得這個世界都要圍著她轉,包括戰長殷,他都不會允許這樣的女人在戰長殷身邊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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