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長殷捏了捏眉心,腳步停在蘇覓夏的門前,抬手擰了下門把手,門沒開。
他眉頭幾不可查皺了下。
“媽咪睡了。”哎嗨迷迷糊糊的聲音從門里響起。
男人轉眼看向走廊孤零零的窗,又想到林婉音最后的睚眥欲裂,終究收了手。只在門口輕聲道了一句晚安,折身離開。
此時蘇覓夏抱著哎嗨,兩人躺在床上,能聽見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聲,顫了顫長長的睫,琥珀色的眸底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門外的腳步聲徹底遠離,她才徹底松了口氣。
蘇覓夏把頭擱在哎嗨的頭上,軟軟的小身體散發出的熱量讓她感到安心。
眼神漫無目的移動,最后落到窗外沉沉的夜色上。林婉音瘋狂揮舞的照片,是她和母親的合照啊,誰也不知道那張照片是蘇覓夏偷偷塞進林婉音房間里。
為了什么呢?
清冷的眼眸突然染上一絲厲色,蘇覓夏低頭抱住哎嗨閉上眼睛。突然窗外的雨隨著轟隆的雷聲,越發凌冽,砰砰直拍著窗玻璃。
身體恢復后蘇覓夏,便回到龍堡里工作,第一天便打破了戰長殷曾給她規定的工作時間不得超過十小時,接近睡覺時間才回到龍堡。
戰老爺子問起來,說是林婉音在的這段時間,蘇覓夏一直在龍堡,圣米侖積壓了太多事務,累積起來確實手忙腳亂,戰老爺子聽了,搖了搖頭,也就沒再說什么。
但是自此之后,蘇覓夏回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更晚。
所有人都以為戰長殷一定不允許蘇覓夏這么做,但是奇怪的是,戰長殷只是問了兩次,卻沒有像是以前一樣,直接去圣米侖堵人,或者把蘇覓夏吻暈就扛回家。
有人說是戰長殷軍部的事務忙起來了,因為邪淵的殘黨有冒頭的跡象,有說是戰長殷愧疚,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,委屈了少夫人,所以不敢像是以前那樣理直氣壯,也有人說,是少夫人不肯原諒戰上將,越是上層人物,他們婚姻亮紅燈越是看起來相安無事,有消息說,蘇覓夏跟戰上將已經偷偷準備離婚了!
但是,不管什么原因,龍堡似乎再林婉音離開以后,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,甚至連戰長殷也不敢輕易打破。
這天,時針穩穩指向十,終于夜色中傳來汽車引擎聲,兩道車燈光芒刺眼不已。
哎嗨從戰長殷懷里滑下去,噠噠噠跑向門外。
“媽咪,你終于回來了。”
蘇覓夏蹲下身子摸了摸哎嗨的頭,神情倦怠道:“我去洗個澡,睡覺。哎嗨以后不用等我,小孩子不好好睡覺長不高。”
話罷她站起來,疲倦地朝戰長殷笑了笑。
然后起身朝樓上走去:“今天還有報告沒看完,我就不打擾戰上將休息。”
望著她的背影,戰長殷面沉如水。
是的,蘇覓夏又輕描淡寫的找了一個理由,跟戰長殷分房而居。
大婚過后,戰上將還么碰到自己的婚床,記憶缺失的那段時間自然不用說,蘇覓夏高燒退了以后,不是在圣米侖睡下,就是提前抱著哎嗨一起休息,偶爾戰長殷終于走進房間,把哎嗨提前支出去了,蘇覓夏就說肚子有些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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