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女人的反應實在是太有趣了，一次次的躲避，真的只是因為膽怯嗎？
時間流逝，軍用車特別得平穩，糖糖被摟在清潔工懷里不知不覺得睡著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賀炎的車子停下，戰長殷首先下車打開一把傘，抬眸看向清潔工。
他發覺她已經打開了自己那邊的車門，正吃力地抱著糖糖下車。戰長殷眼睛瞇了瞇，閃過一絲驚訝。
戰長殷繞過車。在女人走出車門一刻讓傘罩在她頭頂。
“謝謝。”清潔工壓低聲音道。
戰長殷抬腳，這里是城中村的邊緣地帶。已經沒有多少建筑，滿地的荒草踩上去軟軟的，稍微不經意就會陷入泥中。
兩人拐了兩個彎，終于走到一棟樓面前。
“我到了。”清潔工轉頭道，停下。
戰長殷沒動：“送你們上去。”
清潔工纖細的身體似乎顫了一下，但很快順從地便抬腳順著漆黑的樓道往上走。
她的順從里，帶著幾分知道戰長殷不能拒絕，多說無益的意味。
這棟樓的采光極其不好，而且樓梯間的燈泡還壞了。
樓梯間散發著一種腐臭的味道，戰長殷掏出軍用手電筒替清潔工照亮前面的路。
終于走到三樓，清潔工的步子停下了。她抱著糖糖，艱難地在口袋里掏鑰匙。戰長殷見狀單手抱起糖糖，示意她開門。
清潔工點了下頭，迅速掏出鑰匙打開門。
空氣中帶著濕冷，戰長殷抱著糖糖走進去。一眼就能望穿這個房子，小的出奇，還比不上龍堡里一個衣帽間。
靠墻擺著一張床，他走過去把糖糖放在床上。小家伙立刻抱住被子，臉頰蹭了蹭便把頭埋進去睡了。
他轉頭發現這里沒有廚房，更沒有餐廳。只有一個衛生間，煤氣灶靠墻擺著，房間正中有一個泛著古舊色澤的桌子。
上面放了幾盤菜，大概是充當飯桌了。清潔工轉過頭在墻上摸索著，忽然她按下按鈕，天花板正中心的燈亮了。
但也只是把房間照的比之前亮了一丁點。
清潔工轉身去給他倒水，水倒到一半她又放下水杯。
轉過頭道：“謝謝戰元帥送我和糖糖回來，我們已經到家了。”
“一杯水都舍不得，這是你的待客之道？”戰長殷挑眉。
他抬腳朝女人一步步走過去，清潔工下意識靠近水泥墻。手指一點點縮緊，兩人近的只有一步的距離。
幾乎鼻息相聞。
戰長殷腳步頓住了，他伸手繞過清潔工。一把端起水杯，“口渴。”
“那……”清潔工伸手想要奪下水杯，但是戰長殷先一步喝完水把杯子放下。
她囁嚅著道：“不太干凈。”
話語響起同時，天空劈下一道閃電。戰長殷什么都沒有聽清，雨勢越來越大。戰長殷抬腳走了兩步，忽然道：“畫呢？”
清潔工猛然抬起頭，眼神中帶著詫異。
“給我簽名。”戰長殷說道。
她不相信戰長殷不知道剛才自己只是隨便想出來的說辭，但戰長殷眸光越來越深，似乎如果看不到那張圖畫，不會輕易揭過的凌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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