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覓夏的瞳孔收縮了一下，對，前葉區的受損可能不會第一時間表現，也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時間一點一點的出現。這樣的隱患她寫在方案里，但是比起手術失敗，這樣的結果是可以有機會補救的，所以蘇覓夏并沒有特別的強調。
她最怕的是戰長殷一下手術臺，他看自己的目光已經是個陌生人。
“治療結束當晚我確認自己恢復了記憶，但是哪怕有任何的風險，我不想傷害覓夏。因為害怕不穩定期還是存在隱患，我在正常手術流程前離開。”
身為軍人，他這輩子死里求生不不知道多少次了。
槍林火海也進過無數次，人生中僅有幾次害怕、擔心，都和她有關。
“謊稱自己沒有接受治療離開，”戰長殷伸手，修長的手指挽過她的碎發別在她耳后，“我想給你希望，我希望你不用陪我熬過那個生死未知的過程。我虧欠你太多，我知道一旦我發作，你比我更難熬。”
蘇覓夏搖頭，眼眶又一次紅了。
如果戰長殷的記憶，得到又失去，這個過程對蘇覓夏來說不易與痛苦吧。
一邊要爭分奪秒地研究治療方案，一邊看著戰長殷一點一點將她遺忘？連雷靳炎想象一下，都覺得殘忍。
戰長殷想到了這一點，所以離開？
“如果我熬過了手術，還是會失去記憶，那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。”戰長殷握住蘇覓夏的手，憐惜的親吻一口，那個動作跟蘇覓夏剛剛觸碰戰長殷一樣的小心恍惚。
戰長殷也怕啊，他現在可以擁抱蘇覓夏，只不過是曇花一現。
戰長殷接下去說：“但是，我希望你自由。”
“所以治療成功了嗎？”人群中有人聲音顫抖著發聲音。
戰長殷攬著蘇覓夏往大廳里走去，“我不確定，但這一個月以來我的記憶都很穩定。”
他一直沒有離開，在蘇覓夏的周圍，只是就像是戰家閣老預料的一般，他不想露出痕跡，就沒有人可以發現他。
他看著蘇覓夏去圣米侖當值，他看著蘇覓夏對病人微笑，他看著蘇覓夏照顧哎嗨跟糖糖，他看著蘇覓夏似乎可以沒有自己好好生活的。
直到，他看到蘇覓夏像是線被扯斷的風箏墜落，他再也忍不住出手。
其實最保險的，是應該還有兩個月的，
“混蛋。”雷靳炎冷哼一聲。
“是夠蠢。”秦羽肆面無表情道。
“我覺得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！”梁雨晨氣哼哼道。
“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這個智障趕出去。”雷靳炎摞起袖子準備趕人：“他想要躲著，就永遠不要出現了。”
“不要！”這個時候，蘇覓夏還沒說話，一個短促拔高的聲音響起。
然后一個短短的小身影，歪歪斜斜沖過去，撲到戰長殷懷里，伸開兩只手臂，一把抱住了戰長殷的大腿：“都不許你們罵爸比，爸比是我的生日愿望，不準把他丟出去！”
大家對視一眼，眸光中都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“糖糖……”哎嗨沉著臉，顯然沒那么好糊弄，要把糖糖抱回來：“糖糖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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