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星叢知道楚然會問，也沒有避諱，大大方方點頭：“懷孕了，是二胎。師哥，我已經有一個孩子了。”
她想自己從來不發朋友圈，想來楚然也不知道葉璨的存在吧。便拿出手機，調了葉璨的照片給楚然看。
“我知道璨璨，他是個小天才。”誰知，楚然竟然說。
葉星叢微微詫異，她們這幾年偶有交流，自己卻從沒有透露過再婚生子的事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人對自己關注的人和事物，想多知道些消息，有的是途徑。”楚然倒是不避諱，在這一點是，他又好像沒有什么變化。
“師哥……”葉星叢有些動容，又有些愧疚。
“這跟你沒什么關系，我的個人選擇罷了，不用覺得內疚。”楚然知道她在想什么，馬上擺擺手說，“能跟你做好朋友，我很知足。”
葉星叢便沒有繼續說下去，楚然對她，是真的好。可不來電就是不來電，糾結這些也沒有意義。
“不要太在意別的人，既然又有小寶寶了，便多保重身體，不要憂思過重，要開心一點。”楚然又說。
葉星叢心里一熱：“師哥，你不問我孩子是誰的？”
若是楚然問的話，她是準備實話實話的，楚然和孟瑤一樣，是值得信賴的人，他一定可以替她保守秘密。
“不重要，”楚然擺擺手，“是你的孩子就行了。不管他的父親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，都不會讓我心情更好些。”
他想的那個人，除了秦梟，不會有別人。
“……”
這個理由倒是葉星叢沒想到的。
也好，他不問，她落得輕松。葉星叢心里的石頭落了地，很快跟楚然說明了來意。
“楚蕭早就不涉及楚家的核心業務了，老頭子留了一半財產給他，他出來后在城郊買了處大宅子，一直和大夫人住在那里。你可以找人盯盯看，興許有收獲。”
大夫人，就是楚卓群的大老婆。于是，葉星叢想起楚卓群葬禮上她那張冷艷淡漠的臉。
于楚然的母親來說，楚卓群的死是悲劇，她一生的情緒價值都寄托在了這個男人身上，他死了，她什么念想都沒了。可對楚蕭的母親來說，簡直是種解脫吧。
瞻仰遺容時，葉星叢分明瞟見大夫人不屑地勾起了一邊的唇角。微表情轉瞬即逝，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看見，但看見又如何，這樣一個讓人糟心的丈夫，他去世，妻子不開個party慶祝，已經是給足了體面。
反而是楚然的母親，為這樣一個人傷心欲絕，才是腦子發昏。
楚然報了一個地址給她，“他跟老頭子關系比我親，說不定把老頭子的死算你頭上了，才愿意跟葉淮結盟，想給老頭子報仇。”
“嗯。”可以理解，雖然楚卓群的死是自己荒淫無度的結果，可畢竟是被秦梟下了套，又是為她伸張正義，算到她頭上也不為過。
“楚蕭，是個什么樣的人？”葉星叢問。
“說不好，我自幼跟他沒有什么接觸，他行事比較……”楚然斟酌著措辭，“異于常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