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宗看著沒有言語的慕離悠,心下了然,緩緩開口道:“孩子,老夫自知慕家有愧于你,但可否看在老夫盡心盡力看守靈珠的份上,饒過慕家,莫讓這慕家消失在這世上。老夫就這一個請求,還望離悠答應(yīng)。”說著,雙膝已微微彎曲,要下跪。
慕離悠一驚,趕忙站起身來扶住慕宗,阻止了他的動作。慕宗拄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著,趁著慕離悠的靠近,在她耳邊小聲道:“慕家宗祠的后山,有靈珠,速去取。”慕離悠冷靜的問道:“為何要告訴我這些?”
慕宗咳了幾聲,笑道:“若有一天見到了你的母親,你告訴他,我慕宗一直都是她的宗叔,從未想過背叛她。咳咳,咳咳,咳咳。”
慕離悠對慕宗的話很是震驚,一只手扶著慕宗,另一只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,給他順氣。把過他的脈,慕離悠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,生理機(jī)能在急速老化,有很嚴(yán)重的內(nèi)傷,慕海到底對他做了什么。
慕離悠自認(rèn)為向來不是慈善之人,可眼前她無意識的翻出丹藥給了慕宗,意識到自己行為的慕離悠也微微有些詫異。誰料,慕宗搖了搖頭,道:“不用了,命數(shù)早該至,若不是為了不讓那混賬毀了這慕家,老夫又何苦落魄至此。唉,家門不幸,得此兒。”
慕宗抬頭向北澤冥那邊望了望,嘴角含笑,離悠能得冥王如此愛護(hù),實屬幸事,他也安心了。北澤冥感受到慕宗的視線,飛身掠水而來,穩(wěn)穩(wěn)站在慕離悠身邊。慕宗道:“老夫自知當(dāng)今的慕家有愧皇朝,老夫無能,未管理好這慕家,還望冥王見諒。老夫只求他日留慕家一脈,愿以命換命,望冥王賜死。”
慕離悠聞言,瞳孔瞬間放大,什么,賜死,開口道:“慕老將軍,不,不是,爺,爺爺,你若想出去,離悠有辦法帶你出去,不會讓慕海發(fā)現(xiàn)的,何必,何必,求死。”北澤冥攬住慕離悠,讓她莫要激動,冷靜下來,他知道慕老將軍求的不是一死,是一個解脫,被關(guān)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五年了,還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,仇無法抱,再出去也無事可為,一死,但求慕海有所悔悟。
“離悠,你這一聲爺爺,老夫已是非常滿足了,無他可求,有朝一日,若是,教訓(xùn)那混賬,給老夫帶句話給他,他不配為慕家人,慕家人,一生只為忠,不貪權(quán)財,不慕名利,老夫這輩子最大的憾事就是讓他成為慕家主。”慕宗蒼老的聲音撞擊著二人的心。
慕離悠動了動唇,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勸解,伸出的手被北澤冥握住,北澤冥朝著她無聲的搖了搖頭,慕宗可敬。
北澤冥看著慕宗,拱手道:“晚輩敬佩慕老將軍。”話音落,無色無味的粉出,慕宗含笑,緩緩倒下,看向慕離悠的那一眼滿是慈愛。慕離悠偏過頭,眼眶犯澀,抓著北澤冥的手緊了緊。
看著安詳?shù)乃哪阶冢诫x悠和北澤冥不約而同的鞠了一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