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。無論老兵們在干什么,全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,臉色凝重地對著商務車行注目禮。莊重的氣氛,讓鄭全福也意識到了什么。他急忙拉了拉有些皺巴巴的衣服,緊緊地盯著那輛車。不一會兒。商務車行駛到眾人的旁邊,車門打開,露出了陳天道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,以及,跟在他身后的裴濟與鹿葵。“見過先生!”老兵們齊齊握拳,放于肩膀。這已經是鎮武司獨特的打招呼方式了,不過,只有陳天道和裴濟有這個待遇。“嗯。”陳天道擺了擺手,心情也變得十分輕松。無論何時,只要看到這些熱血洋溢的堅毅臉孔,他就覺得沒什么事能擋得住他。忽然間,一道身影沖開人群,跑到了陳天道的面前。噗通!那人徑直跪在了地上,朝著陳天道重重磕了個響頭,“老漢鄭全福,感謝先生對我兒的救命之恩。”“鄭全福?你是鄭大山的父親?”陳天道連忙將他攙扶了起來。“先生知道我兒子啊?”鄭全福一臉欣慰之色,他本來以為,這么多老兵聚在這里,陳天道這樣的大人物,不可能記住每個人的名字。再說了。他兒子斷了一只手臂,在老兵里面絲毫不出眾。沒想到,陳天道第一時間就喊出了鄭大山的名字。這豈不是說明,兒子在他的心里有十分重要的地位?“老伯,不必如此。”陳天道凝重說道:“鄭大山是我陳天道的兄弟,談不上任何恩情。”“不,先生不能這么說。”鄭全福神色激動地說道:“我們山里人都知道有恩必報的道理,大山這孩子,要是敢忘記您的恩情,老漢我第一個找他拼命。”果然是個妙人。陳天道心里暗暗贊同。他其實看的出來,鄭全福做這一切,都是為了鄭大山。如果以前陳天道對鄭大山不熟悉,通過這件事以后,想忘記他也難。這種潤物細無聲的處理方式,的確讓陳天道眼睛一亮。畢竟,作為一個山村農民,能想到這一點著實不容易。“老伯遠道而來,晚上我做東,請老伯吃頓飯。”“那可不敢。”鄭全福連忙拒絕,“先生是大忙人,怎么能為了我一個老漢耽誤時間呢。”“先生放心,大山和這些孩子,把老漢照顧的很好。”陳天道對鄭全福的好感更多了。做事有輕重,還懂得進退之道,這種性格做一個老農民,簡直是屈才了。見他這么說,陳天道也沒有強留。萬事過猶不及,如果他表現的過于熱情,反倒會讓老漢心中不安。“也行。”陳天道點頭道:“老伯你放心待在中海,有任何困難,都可以直接找裴濟解決。”裴濟連忙走上來,拍了拍胸脯說道:“老伯,我就是裴濟,哈哈哈,別認錯了。”“不敢不敢。”鄭全福知道裴濟是大統領,神色恭敬地說道:“感謝大統領,不過老漢我,準備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