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廷川費了好大的力氣,才硬生生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:“季檸。”
話一出口,他才猛地發現,自己很久沒有這樣叫過季檸了。
他更不敢相信季檸會這樣死掉……
許廷川僵著身子走到床邊,扶著季檸的肩膀將她扶起來。
季檸毫無知覺的將頭歪垂了下來,渾身上下被血染得鮮紅,沒有一絲溫度。
被踹門那一聲巨響驚到趕來的傭人看著房間里的一幕,下意識尖叫了一聲。
許廷川回過神來,立即朝著門口的傭人大喊:“快叫救護車!快點!”
傭人一臉倉皇的連忙點頭,腳步慌亂的跑出去打電話。
季檸渾身沒有一點人氣兒,臉上更是蒼季的近乎透明。
許廷川機械的抱著她,不敢靠近她的鼻息。
救護車匆匆趕來,醫護人員跟著傭人一起沖進房間。
縱然見慣了生死,但大家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。
二十分鐘后,季檸被推進了搶救室。
許廷川坐在走廊的長椅上,一動不動的盯著搶救室上的紅燈。
許母聞訊趕來時,就看見許廷川像塊‘石頭’一樣坐在那里。
身上已經干涸的血跡和他臉上的神情,讓許母幾乎快要認不出他來,本想指責季檸的話也就那樣梗在喉嚨里。
半個小時后,急診上的燈息了。
沒有變成綠色。
許廷川驟然看向搶救室的門,心中倏地“咯噔”一下。
醫生從搶救室走出,面色沉重。
許廷川立即起身快步走過去,聲音沙啞:“怎么樣?”
“請節哀,病人失血過多,而且沒有任何求生意志,我們盡力了?!?/p>
許廷川如遭雷擊,面上瞬間失了血色。
許母也是一驚,下意識看向許廷川。
醫生身后,護士將季檸從搶救室推出,她的身上已經蓋上了季布。
許廷川突然間是那樣的害怕,他站在旁邊,可是卻沒有一絲勇氣揭開那層布。
他只是想讓季檸聽話,不要想著離婚,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
一個小時后。
季母季父趕到了醫院。
季父窩囊了一世,這一次卻直接沖上去揪住許廷川的衣領,大聲質問。
“你娶季檸的時候是怎么保證的!她為什么會想要zisha!”
許廷川頹著身子,無言以對。
季母撲在季檸身上,哭的嘶聲裂肺:“我可憐的女兒……”
人總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。
晚上。
許廷川回去的時候,傭人已經將臥室里全部清理干凈,恢復成了原先的樣子。
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,神色有些恍惚。
冰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,沒有一絲溫度。
第二天。
一夜未睡的許廷川從房間走出的時候,下巴上已經出現了些青色的胡茬。
傭人看著許廷川這個樣子,心里也是有些害怕。
但想到樓下等著的人,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前:“許總,程氏的程總來了,在樓下等您?!?/p>
許廷川腳步一頓:“程君頤?”
“是的?!?/p>
許廷川皺眉,抬不下樓。
許廷川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程君頤,冷聲開口:“程總今天來,有什么指教?”
程君頤眸色凜寒,壓著怒意:“許廷川,你根本不值得季檸那么愛你?!?/p>
許廷川面色一沉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以為你至少會發現,卻沒想許總在做丈夫這方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