燒紅的鐵鉤印在后背上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劇烈得痛讓季傾城忍不住慘叫一聲。“啊!娘親!娘親!”小小的孩子尖叫著就要撲過來。“不要燙我娘親,娘親會死的!哇!”琉璃哭得聲嘶力竭,被下人們強行抱住。“季傾城教女無方,把這四個字刺在她身上,以示懲戒吧!”陸啟尊寒聲道。烙鐵又一下印在她背上,季傾城已經痛的麻木了,但仍能感覺到她們在她背上刺字,一下一下,刺得她幾乎要痛暈過去。季傾城的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,漫長的刑罰,一直沒有結束。琉璃哭得幾乎背過氣去,季傾城愈加心疼。她太疼了,有那么一瞬,她心里閃過那個“就這么死了算了”的念頭。只是一瞬,季傾城用盡全身力氣掙開了鉗制,對著身前的墻撞過去。“想死,沒那么容易!”陸啟尊眼疾手快扯住了她的頭發,把她粗暴得拉了回來。后背的燒焦味彌漫在空氣里,這一次,季傾城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。她像個屠宰場上任人宰割的牲畜,沒有半分尊嚴。終于,在琉璃的哭聲里,季傾城疼暈了過去。季傾城醒來時,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,琉璃被送了回來,正在她身邊躺著。小鴛守在床邊,見她醒來,就忍不住的開始哭。“去再拿面鏡子來。”后背火辣辣的疼,季傾城手持一面鏡子,站在落地鏡前看自己后背的字。“教女無方”他還是在她暈倒后都烙完了。陸啟尊,你好狠的心。季傾城嘆口氣。她與他再無半點轉圜的可能了,如今看來,把琉璃帶離督軍府才是頭等大事。“娘親!”琉璃突然哭喊道。“娘親在呢。”季傾城忙忍著疼湊過去哄她,發現她只是夢魘。“娘親,不要死!”“娘親!”汗水打濕了琉璃的額頭,季傾城把手探到她的后背去摸,也是汗津津的。“別怕,琉璃,娘親在。”她把她抱進懷里,小心的哄著。“小鴛,你現在能出府嗎?”“現在安雪芙小產,府上正亂著,應該能混出去。”小鴛答道。“那你去關外找我爹爹,告訴阿爹,無論如何,要把琉璃救出去。”她拿了些自己的陪嫁給小鴛做盤纏,讓她連夜出府。季傾城的父親季師長原本一直在京華城,也是三年前陸啟尊出獄后,就被派去駐守關外了。小鴛一萬個放心不下,卻還是聽話的去了。她知道,小姐時日無多,她去找老爺才能讓小小姐平安長大。只是,她這一走,少帥不知道又會對小姐做出什么事來……小鴛走了,季傾城的處境就更難了。她一個少帥府的夫人,活得還不如安雪芙身邊的丫鬟體面。每天獨自打掃院落,照顧孩子,洗衣做飯,很快就形容枯槁了。琉璃自那日受驚后,每夜啼哭,小小的人兒很快瘦成了一把骨頭。……書房里,空氣仿若凝滯了。陸啟尊看著副-官遞上來的化驗單,一拳砸在書桌上。他讓人去做親子鑒定時原本只是要個安心而已,結果,沒想到琉璃竟真的不是他的孩子!“賤人!”他目眥欲裂,從抽屜里取出一把槍,朝季傾城的院子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