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拉刷拉,天空又瓢潑下一場雨,雖然不大,但也下足了一天。
夏季,好像要掙扎在最后那么幾天,再下多幾場雨。
安承霖在b市的一個墓園里給侯媚置辦了一個墳地。
“媽媽,你安心吧,你放心地去,意大利那邊,我已經說好了,我要給你報完仇我才回來。”
他將紙錢燒了起來,用傘撐著,但是,不一會兒,風就吹滅了。
安啟山站在他身后,幫他把傘撐住,安承霖再燒紙的時候,風已經吹不過來了。
安承霖燒完紙之后,抬頭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還真的沒死啊。”
安啟山說:“我被安雅莉囚禁了四年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“知道我媽怎么死的了?”他問。
“嗯。”安啟山點頭。
安承霖又說道:“是你的好女兒,幫她的兒子做完骨髓移植之后,直接把我媽從手術室里扔了出來,是她!要不是……”
他看了安啟山一眼,“要不是我媽顯靈,讓我滯留在b市,我也許再也查不出她的尸體了。”
安啟山是只老狐貍,他知道達緬的無人島不是仍何人想去就去的。
他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是葉家的人幫你找回來的吧?”
安承霖見瞞不住,于是說道:“是。他們想對付安雅莉,于是幫了我們。”
安啟山沒有戳破,問他:“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?”
“跟安娜結了婚,生了一個女兒,一直都住在我岳父家里。她們把我們從新房子里,趕了出去。”
安啟山沉默了,還是說道:“孩子啊,這些年,你受苦了,放心吧,等我回了意大利,我把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轉移給你。”
等他回去?什么意思?
安啟山見他不解,笑道:“我和安雅莉之間有約定,我幫她打垮葉家,她把意大利的產業還給我。”
“還給您?”
“對。”
安承霖沉默,“這個女人的話不可信,她當初和莊月霞騙我繼承權的時候,也是這么說的。爸,媽這幾年,過得很苦。她們把她扔到yezonghui……”
雖然,這手筆背后是安啟山同意了的。
但安承霖還是要說出來。
安啟山打住他的話,“行了,這些我都知道。”
安承霖看著他,他臉上一絲愧疚的樣子都沒有。
他心涼了半截。
安啟山看著他的目光,于是說道:“放心吧,你媽的仇,我會報的,安雅莉這個女人,我是不會放過她的。”
是因為這四年的囚禁吧?安承霖內心冷笑。
他忽然覺得自己第一次才看透了這個男人。
安啟山見他不說話,于是對他說:“這樣吧,你先回意大利,這邊一切都有我,我會給你報仇的,孩子,什么也別想了,我只有你唯一一個兒子,我是不會害你的。”
“那我回去,我還要繼續帶著安娜住在岳父家里嗎?”
“那個……先住著吧,我這邊什么也沒搞定。”
安啟山臉上有幾絲尷尬。
安承霖更加冷笑,侯媚就是被這樣的空頭支票騙了幾十年吧?
安啟山以為他有所松動,于是說:“放心吧,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。”
安承霖再也不是他當年以為可以拿捏住的人了,他假裝妥協,“好。我下周就飛回去,我要守著我媽一個月,一個月很快就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