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一鳴在病房里昏迷了三天三夜，安雅莉每天下班，必去的一個地方就是醫院。
“醫生，我兒子怎么還沒醒？”
醫生面有難色，“你兒子的病情，從入院的時候就已經有惡化的征兆了，現在看他的意志力了，如果他醒來，那或許還有救……”
“如果他醒來？如果他醒來？”安雅莉碎碎念。
安雅莉尖銳地問：“那如果他醒不來呢？”
“如果他醒不來的話，最壞的可能是直接休克。”
休克……休克……
那是意味著死亡嗎？
“醫生，醫生，我求求你，救救我兒子！”
安雅莉激動地抓著醫生的手，醫生點頭，“我會盡力的。”
“醫生，醫生，求你一定要救活他，錢……錢不是問題！”
“這個我是會盡力的，病人家屬你們放心，只要有一線生機，我們都不會放過機會。”
“好……”
安雅莉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下來。
“醫生，真的，不論花多少錢，救我兒子，要先救他！我有錢，我有好多的錢的。”
“好。”
醫生見她精神有些失常，只好安慰她，“你也不要太焦慮，也許有可能會有奇跡發生也不一定。”
“對，奇跡，奇跡。”
再不濟就是再換一次骨髓而已。
安雅莉精神失常地走回了醫院。
她開著車在b市附近亂晃，毫無目的。
“奶奶！和我一起吃烤雞嘛！”
“奶奶不吃，你乖啊，烤雞是奶奶買給你的。”
路的角落里，一對祖孫蹲坐在那里，看他們的樣子，像是好幾天都沒有飽飯吃了，奶奶眼睛不時地瞟過孫子嘴里的肉，還是哄他吃。
寧可忍著肚子，也要給孫子吃一頓飽飯。
這種人，自己過得比他們好太多了。
她將車開到他們前面，從車里丟下兩百塊錢，她還能看到老乞丐看到錢飛身去拿的樣子，仿佛下一秒，錢就會不見了。
“奶奶，這個姐姐真好看！以后我要給您賺好多好多的錢，買得起像她這么豪華的車！”
“好。”老乞丐抱著孫子死死地抓著兩百塊錢不放。
“走，走走，別在這里。”商店開始營業了，這對祖孫只能開始自己的乞討。
……
安雅莉驅車，不自覺地又停在了程意軒的家門口。
“賀唯，賀唯啊，吃東西了！”
“知道啦，奶奶！”
葉賀唯說著，還是沒有停掉手里的玩具。
安雅莉坐在車里，將玻璃推了上來。
她靜靜地停在那里。
不久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。
“葉賀唯，吃飯了，趕緊給我放下玩具，洗手吃飯。”
“唔……媽媽，其實，我今天早上剛吃了早餐，我還不餓。”葉賀唯對她吐了吐舌頭。
程意軒走了出來，攬著葉思淇的腰。
“葉賀唯，今天你奶奶給你做了紅燒獅子頭、西湖醋魚、酸甜排骨……嗯，還有什么呢？讓我想想啊……”
程意軒做著回想的樣子，葉賀唯快速地放下手里的玩具，“噢，爸爸，我現在就收拾，不要說了，我又餓了！”
說著，就跑了進客廳。
“還是你對孩子有辦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