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他的錯覺,提到休書二字時,這個女人的眼晴似乎亮了一下,想也不想,應辟方沖口而出:“休想。”察覺到自己突然的情緒波動,應辟方又臭了臉,隨即說:“我答應過奶奶不休你。”
“現在是我自己提出來的,這并不算違背了奶奶的話。”夏青走近他,真誠的說。
應辟方自己也沒察覺,夏青態度真是誠懇,他的臉就越臭:“我不會做那不孝之事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為什么還要用錢趕我離開?休了我和用錢趕我離開,有區別嗎?”夏青淡淡看著他。
這個女人……應辟方臉臭得跟什么似的: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夏青輕嘆了口氣:“我什么都不要,但現在我也被綁在了不要的東西上。”
綁在了不要的東西上?他是東西?還用綁字?應辟方擰死了眉,抿緊著唇瞪著她,但這個女人說的又讓他無從反駁,似乎她只要一說話,他就駁不了什么。
夏青奇怪的看著他,不一會又說:“你已經是我相公了,若不承認,那是一紙休書的事,若是承認了,那就該歇息了,很晚了,你不累嗎?”
這么一說,應辟方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那張原本是他的床,想到要和這個女人睡在一起……隨即又擰死了眉,他今晚來這里可不是說這些的,想到母親與方婉兒,應辟方便道:“夏青,就算你住在這里一輩子,也得不到我的心,這樣糾纏下去并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夏青復又奇怪的看著他:“不是你在糾纏著我嗎?是你不給我休書,是了,咱們大周有沒有先例,女子能給男人休書嗎?有的話,我可以給你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應辟方頗有些惱怒,這個女人講話竟然這般大膽,毫無顧忌,她想給他休書?要是被別人知道了,他應辟方顏面何存?
夏青嘆了口氣,走近一步,雙手開始解開應辟方的腰帶,輕輕說:“相公,很晚了,咱們今晚就別鬧了,先睡吧,娘和婉兒妹妹啊,像個孩子似的,你總不能一直這樣由著她們啊。”
在應辟方征忡之時,她已解下了他的外套,并且又說:“既然你心中只有婉兒妹妹,那你可以常去她的房里,這與我在這里還是不在這里并沒有多大關系,只要你不休了我,妻妾還是分明,大家心知肚明的事,為什么非得逼我走呢?相公堂堂男兒,一直糾纏在這種問題上,也累啊。”
應辟方發現面對這個女人時,他的拳頭總是打在了綿花上,瞬間會被化得無形,又說不出半點的錯,他并非不是個講道理的人,甚至他更為喜歡懂禮知禮的女子,雖然眼前這個鄉下女人看著平凡且毫無稀奇,只講出的話也是條理分層,一時,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,只能擰死著眉。
不想一雙粗糙的手摸上他的眉一層層輕輕撫平著,他一低頭,就看到夏青平靜的望著自己,眼晴就只是那種毫無水氣的黑白分明,甚至看不出半點的情感波動,但沒由的讓應辟方的心一跳,像是被蠱惑了似的,他看向了她的唇,不染胭脂,沒有脂粉氣,沒有干燥,帶著自然而又健康的色澤,他微微低下了頭,且越來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