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星期后,阮星晚徹底安頓了下來。
這就是個小城市,遠(yuǎn)遠(yuǎn)比不上南城的繁華富庶,華燈璀璨,可正是因為沒有被都市化,還保留著別有一番風(fēng)味的小橋流水,鄰里之間也很照顧,很適合居住。
她給裴杉杉打電話的時候,后者很意外,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離開了。
早在離婚之后,阮星晚就一直很想去一個所有人都不認(rèn)識她的地方生活,可一直被各種各樣的事情耽擱,如果不是這次,周辭深給了她逃跑的理由,她可能還下不了決心。
這里挺好的,空氣好,陽光好,每個人都溫暖又善良。
她也和林斯那邊溝通好了,工作上有什么問題就在電話上聯(lián)系,好在她現(xiàn)在基本只用出設(shè)計,直接把電子檔的發(fā)過去就行。
只是阮星晚不知道這份頭來的閑適與安靜能維持多久,她心里也很清楚,周辭深想要找她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。
他沒有對她趕盡殺絕,可能是心底里最后的一絲善良喚醒了他的良知。
阮星晚每天下午的時候,都喜歡去河邊的長椅坐坐,等到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落下,再慢慢走回去。
她的房東是一個脾氣有些古怪的老太太,明明看上去才四五十歲,穿的卻總像是七八十的,說話冷冷的,不愛笑,也不熱衷于廣場舞這些中老年人最喜愛的活動,每天都會看一份財經(jīng)報紙。
阮星晚雖然有些好奇,但從來沒有去問過,房東住一樓,她住二樓,幾乎可以說是互不打擾。
回去之后,阮星晚朝屋子里喊了句:“許阿姨,我買了一束花,有花瓶可以裝嗎?”
不冷不淡的女聲從屋子里傳來:“院子里自己找。”
小院子里,有許多雜七雜八的小瓶子小罐子,阮星晚找了個剛好能把花放下的,又澆了水之后,許玥端著托盤走了出來:“你的飯在里面,自己去拿。”
阮星晚笑道:“謝謝。”
雖然當(dāng)時簽約的時候說的是互不干擾,但許阿姨每天做飯的時候,都會做她的一份。
坐在餐桌前,阮星晚舔了舔唇,由衷的夸贊道:“許阿姨,您做的飯真好吃。”
許玥看了她一眼:“你是第一個說我做飯好吃的人。”
“啊?可我真的覺得很好吃啊?”阮星晚喝了一口魚湯,“誰要是說您做的飯不好吃,我第一個不同意。”
許玥無聲笑了下:“我兒子說吃我做的飯還不如吃樹皮,沒想到你對我的評價居然這么高。”
阮星晚:“……”
這語氣實在是太欠揍了。
阮星晚順口問道:“許阿姨兒子經(jīng)常回來嗎?”
許玥吃飯的動作頓了頓,過了一會兒才道:“我很多年沒見到他了。”
“那這么多年了,許阿姨手藝肯定進步了很多,您兒子要是再吃你做的飯,肯定說不出來這樣的話。”
許玥自嘲的笑了笑:“算了吧,他那張嘴說不出來什么好話,這會兒正恨我呢,怎么可能會吃我做的飯。”
阮星晚輕輕搖頭:“不會的,母子之間,哪有什么深仇大恨,就算有什么誤會,說開了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