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邵云謙的出現,賀星沉本想視而不見,卻不想對方會說出這句話。
“邵云謙,你是以什么身份,又是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?”
他孤傲的氣勢像在睥睨一場鬧劇。
邵云謙轉目直視賀星沉冷厲的眼神:“她已經被你傷夠了,難道你還不打算放過她?”
視線猶如水火,夾雜著各自不肯退讓的鋒芒。
良久,賀星沉率先打破沉寂:“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,她以前不屬于你,以后更不會?!?/p>
話落,他轉身離去。
邵云謙看著那決然的背影,臉色難看。
賀星沉和十年前一樣自信,更多了分說不的狂傲。
仿佛對姜墨,他已經勢在必得。
望向姜墨緊閉的雙眼,邵云謙沉嘆了口氣。
街燈昏暗,天空飄起了雨絲。
一小時后,總裁辦公室。
賀星沉將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,帶著幾分疲倦地坐下揉著眉心。
四周越靜,耳畔姜墨的聲音就越清晰。
“當初結婚,你不是說過,婚姻存續期間只要我一個人嗎?”2
“如果我答應,是不是也跟你一樣,把婚姻當成了交易?!?/p>
“我媽去世了,她的遺愿是,我們離婚?!?/p>
他下顎一緊,只覺大腦中無數神經被牽扯成麻,痛意頓生。
半晌,賀星沉才按下滿心混亂開口:“唐輝?!?/p>
聽見聲音的秘書唐輝從隔壁的秘書室應聲走了進來,語氣恭敬:“賀總?!?/p>
“我書房的書桌右邊抽屜里有個空白文件袋,你去拿過來?!?/p>
聞言,唐輝點點頭:“是?!?/p>
腳步聲遠去,賀星沉起身走到窗前,看著外面的霓虹大廈出了神。
如果一切像邵云謙說的那樣,那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姜墨了……
半小時后,唐輝回來了,將手里的文件袋遞了過去后。
猶豫了一會兒,賀星沉才打開它,塵封已久的記憶也隨之在腦中浮現。
一張泛黃的照片,一封陳舊的粉色信封。
僅有的兩件東西仿佛承載了所有的青春。
一旁的唐輝看向眼照片,不覺訝然:“這是……夫人嗎?”
整個公司,除了必須幫賀星沉處理私事的他,沒有人知道姜墨是賀星沉的妻子。
可也僅僅是知道。
照片中的姜墨穿著校服,扎著馬尾,嬰兒肥未褪的臉上漾著燦爛的笑容。
賀星沉拿起信封,抽出里面的信。
緊繃的臉色又多了絲遲疑。
當年和姜墨結婚前夕偶然從舊物箱的書包里翻到這個,起初的心動在看到里面通篇“云謙”的字眼后戛然而止。
見賀星沉表情越來越難看,唐輝大氣不敢出。
良久,才見對方把信塞回信封后遞來:“拿去做筆跡鑒定,盡快給我。”
唐輝愣愣接過。
“我這幾天的行程延后,工作上的事暫時交給副總裁,如果有重要文件就線上發來,我親自處理?!?/p>
聽賀星沉這么說,他欲言又止,但還是被對方冷冽的視線呵退。
“好的,賀總?!?/p>
唐輝頷首,轉身離開。
再次陷入沉寂,空蕩伴著微刺感裹住賀星沉的心。
他摩挲著姜墨的照片,好半天才在電腦中的查找欄輸入“漸凍癥”三個字。
下一秒,滿屏的患者慘狀讓他瞳孔驟然緊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