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痕的手猛地被拍打開,手背上迅速泛起紅腫,在那白皙修長的手上格外明顯。
裴茗之見狀,連忙站了起來,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。
這丫頭好大的膽子,竟連皇帝都敢打!裴茗之心道。
墨痕被打了也不惱,只是垂眼看了看手背上的紅腫,隨后將目光放在了穆輕諾的身上。
“此話為何意?”墨痕看著穆輕諾,低聲問道。
穆輕諾皺緊了眉頭,厲聲說道:“我父親出使大燕,你如今帶十萬兵馬來北境,大梁宮中無人,這還不是昏君所為嗎!”
墨痕撫了撫手背,解釋說道。
“朕早就派人去追攝政王,護送其回大梁,此時你父親正在大梁宮中代朕監(jiān)國,大燕那邊,朕已派了使臣前去。”
穆輕諾一怔,隨即又凝眉說道:“大燕此來犯境,我父親是出使大燕最好的人選,你派了何人前去?”
“齊侯,除了你父親,他是大梁中最合適的人選。”
墨痕抬眸看著穆輕諾說道。
穆輕諾一怔,隨即想到,那齊侯爺名利淡泊,為人耿直,更是膽識過人,辯可壓眾臣,不卑亦不亢,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。
應是她誤會了墨痕。
穆輕諾瞥了一眼墨痕,不再理會,轉身繼續(xù)回去畫著軍防圖。
墨痕走到穆輕諾身旁,看著那張軍防圖,微微頓住,那軍防圖上書,竟是讓墨痕帶來的兵馬駐守在雁蕩山內(nèi)。
墨痕看向穆輕諾,開口說道。
“雁蕩山今日已遭北境襲擊,撤回來的兵馬不過一萬,為何還要讓朕帶來的人再去駐守雁蕩山?”
說著,墨痕還看了一眼裴茗之。
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,雁蕩山的軍隊就是他布軍防線的。
裴茗之被墨痕這么一看,還有些不自在,轉頭也看向穆輕諾手里的軍防圖。
穆輕諾看著那軍防圖,冷聲對墨痕說道。
“今日雁蕩山只派去了不足兩萬人,裴茗之手里有五萬兵馬,皆是先鋒精銳,以裴茗之帶兵在鎮(zhèn)沙口伏擊敵軍,再以我穆家輔佐支援。”
穆輕諾指著軍防圖,繼續(xù)說。
“雁蕩山是來我軍駐扎之地的重要關口,今日敵軍伏擊了一次雁蕩山,必然會以為我們會從雁蕩山撤離,定不會在此處多留意。”
“而我只需要將軍隊在雁蕩山做最后一道防線,伏擊點提前,便可以打敵軍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墨痕頓了頓,這的確是個絕佳的部署。
“那為何要讓朕帶的軍馬駐守最后的防線,朕的軍隊有十萬人,足以一舉攻下北境。”
穆輕諾聞言,眉目沉了沉,轉頭看向墨痕。
“你有沒有想過,你帶的這十萬人里,有多少人一輩子都沒見過血?他們是皇城軍,怎么可能比得過裴茗之手里那些在沙場出生入死的精銳軍。”
墨痕一窒,穆輕諾說的的確有道理。
皇城軍不到萬不得已,不會開戰(zhàn),他們的主要任務便是駐守皇城。
穆輕諾將軍防圖遞給墨痕,眉目清冷,語氣淡漠說道。
“還請陛下下令皇城軍駐守雁蕩山。”
墨痕看了一眼那軍防圖,剛要開口喚道:“云綰……”
下一秒,穆輕諾轉身,冷聲說道。
“裴少帥,送陛下出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