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斯年一句話，嚇得顧娉婷立刻回神，耳朵登時熱起來。“對不起，厲總。”她按在厲斯年肩膀的手，不由一緊，下意識抬眼看向他。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打量，這張跟小寶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，令她剛剛收回的思緒，不由再次飄忽起來。那高挺的鼻梁，唇線分明的嘴唇，堅毅的下巴，還有時刻淡漠中透著威嚴的神態氣質……厲斯年垂著眉眼，看著顧娉婷盯著自己的臉發呆，不由慢慢擰緊眉頭。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，向來沉穩理智的自己，在看到這個女人，和其他男人有著牽扯不清的關系時，心緒頓亂。不知道為什么，她身上的氣息，還有她明明近在眼前，卻透著疏離的氣質，都跟五年前那晚的感覺極其相似。絕不是顧子佳每每接近他時的感覺。顧子佳的每次靠近，只令他一次又一次加深著反感。而此刻的顧娉婷，自己明明對她的印象沒有太多轉變，但手握著她纖細的腰身，聞著她身上似曾相識的味道，卻仿佛相識已久，分外熟悉。甚至沒來由的，心底竟忽地閃過一個念頭——那晚為什么不是她。想及剛剛無意間聽到的內容，厲斯年不曾多想，話已出口：“剛才那位，是顧總監的舊識？”顧娉婷怎么也沒想到，一直對她冷淡有加的厲斯年，會問她這么私密的話題。別說對方是自己新任老板，就算親如養父，她也不想再談及過去。于是愣了一下之后，微微一笑，生硬地打岔道：“想不到，厲總也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。”這話讓人聽起來不舒服，更何況高高在上的厲斯年。厲斯年勾了勾薄唇，俊臉噙著幾分輕蔑，“對你，還沒興趣窺探隱私，只是見不得兩個孩子因你陷入復雜的生活，見到一個男人，便喊爸爸。”“復雜？厲總，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顧娉婷挑眉，發出疑問。她一個單親媽媽，自己帶他們生活，每日公司、幼兒園、家，三點一線，怎么就復雜了？不及她分辨，厲斯年已給出他質疑的理由：“干爹，生父，外加舊識，顧總監的生活，還真是豐富多彩。”厲斯年語帶嘲諷地說完，配合著舞曲，握著顧娉婷的手腕，把人頃刻甩出去，又有力地帶回胸前。顧娉婷被舞步帶著連轉幾圈，再驟然跟厲斯年幾乎胸貼胸地站定，氣息略定之后，微微紅著臉，剛要張嘴反駁，恰在這時，舞曲已歇。厲斯年適時地后退一步，同時松開她的手，紳士又優雅地讓開路，用格外疏遠的目光看著她，全身恢復了之前生人勿近的氣息。顧娉婷只好提起裙擺，緩步離開。厲斯年望著顧娉婷離開的背影，略略失神。只見過這女人身著職業套裝的樣子，一向知道她身材不錯，容貌也是他見過的女人里，最出挑的一個。但今晚看到她穿著黑色淺V晚禮服的樣子，才更加直觀地看到她身材的美好。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。插在褲袋里的手，不由微微輕搓了下。仿佛小貝把她的手，乍塞到他手里時，那種柔軟細膩的感覺，依然未退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