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越的眸色因著她的話驟然深了。鳳眸緊緊盯著她,那視線,哪怕司玲瓏低著腦袋也無法忽視。司玲瓏想,【我現(xiàn)在才是真‘襲君’了。】剛剛完全是順著他的話,莫名就沖動了。他說要棗,但是她能想到的棗,就這個了。她就是那么靈光一閃,也沒有要占他便宜的意思,只是自己怎么就這么心虛呢?司玲瓏思緒飛轉(zhuǎn),不好意思去看他,干脆當(dāng)做什么剛剛什么都沒發(fā)生,又故作自然地再次拿起筷子就吃起了碗里的涮牛肉片。嫩滑的牛肉裹著辣油,一進嘴里,香辣的味道就在舌尖爆開,司玲瓏吃得急,一不小心還被嗆了一下,忙不迭轉(zhuǎn)過身咳了兩下,又摸過桌上的杯子給自己狠狠灌了兩口茶,嘴里頓時又麻又燙。赫連越只睨她一眼,語氣平淡,“你吃的是朕的茶。”司玲瓏頓時一僵,看著自己手里的茶杯,只覺得天地整個一社死。偏偏嘴里還是辣燙辣湯的,忍不住伸手在嘴邊給自己扇風(fēng)降溫。連剛才自己“襲君”的事都瞬間拋到了腦后。然而她忘了,赫連越可沒忘。正在扇風(fēng)的手突然被拉住了手腕,司玲瓏好不容易從剛才那口辣中緩過來,手腕被拉住的瞬間,只下意識扭頭,下一秒,她的下巴被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捏住。動作不重,卻叫她無法掙脫。司玲瓏呼吸微微一窒,在對上赫連越那深邃幽沉的目光時,只覺心下咯噔一跳,腦海中莫名就想到了前兩日的那個吻。【我、我就親了下臉,他總不會還要給親回來吧?】杏眸微閃,司玲瓏整個慌得一匹。心里卻還有心思開小差。【今天吃辣鍋,要是再嘴腫了連借口都不用找了。】司玲瓏這么想著,就聽面前的人似乎笑了一下。那笑,按著原著里寫的,那就是一分隨性,兩分倨傲,三分戲謔,四分邪魅……司玲瓏剛才還忍不住飄忽的視線忍不住就破罐子破摔地懟了過去。【笑什么笑?!】就見,赫連越伸手,卻是拿起了桌上的帕子,動作不緊不慢卻仔仔細細地,替她擦嘴。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,動作堪稱溫柔而細致。那專注的俊美,叫司玲瓏恍惚有種這人不是在給自己擦嘴,而是正在欣賞他的某件古玩藏品。胡思亂想間,司玲瓏只覺唇上驀地劃過一抹粗糲。不同于帕子的柔軟,而是,帶著溫度和薄繭的指腹,似是不經(jīng)意地從她唇上擦過,而后,又似帶著幾分戲謔般的,輕輕按壓。嫣紅似火的唇瓣輕易被他的指尖按下,露出那唇瓣掩蓋下的一抹貝齒。司玲瓏只覺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甚至忘了該如何反應(yīng),只覺得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凝聚在了他的指腹之下。偌大的房間內(nèi),只余桌上銅鍋里滾燙的紅湯咕咚滾動的聲音。若是仔細側(cè)耳,卻能聽到,那咕咚咕咚的滾湯聲中,有兩道呼吸聲,不易察覺地亂了節(jié)拍。不等司玲瓏將自己的唇從對方的指尖解脫出來,就聽赫連越略帶低啞的聲音,似在她耳邊輕語,似笑非笑,“小心些,免得回頭辣腫了唇,黎笙又要問你。”司玲瓏:……【為什么我總有種,他已經(jīng)知道辣椒真相的感覺……】【不可能,這一定是我的錯覺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