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。
一輛紅色凱迪拉克停在了醫(yī)院的停車場,戴著口罩的裴琳娜下了車。
望著那棟住院樓,她杏眼中頓然升起了怒火。
原本以為紀瑤不會醒了,但是沒想到她不僅醒了,還把厲宸給攥住了。
短短半年,巨大的落差讓裴琳娜心生不甘。
憑什么紀瑤那樣愚蠢的女人值得厲宸念念不忘。
她的星途又憑什么因為紀瑤而受阻。
一切的不滿都積壓在心上,厲宸又不見她,裴琳娜咽不下這口氣,打算直接來找紀瑤,挫挫她的銳氣。
趁著吳芳去洗衣服的空擋,紀瑤向過來給她換藥水的護士借了手機。
在微博上輸入自己的名字后是一片空白。
除了裴琳娜的超話中還殘存著對她的辱罵,幾乎已經(jīng)找不到任何關(guān)于他們的新聞。
紀瑤眸光一沉。
想必是厲宸把之前的所有東西都給刪除了。
將手機還給護士,看她離開后,紀瑤正想閉眼休息會兒,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腳步聲慢慢接近。
她皺起眉轉(zhuǎn)過頭,正好看見裴琳娜開門走進來。
曾經(jīng)那丑惡的嘴臉就像電影在紀瑤眼前回放著,如果不是自己還站不起來和瞞著厲宸,她絕對會沖上去給裴琳娜幾巴掌。
掩去狠戾的目光變得極其平淡,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識的陌生人。
裴琳娜遲疑了幾秒,還是走了過去:“紀瑤。”
她帶著幾分試探的語氣讓紀瑤暗自冷笑了一聲。
如果她沒記錯的話,厲宸說過晚上會來的。
“你是誰?”
紀瑤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,和那天問厲宸的態(tài)度如出一轍。
聞言,裴琳娜怔了怔,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幾秒后,她冷硬著臉又道:“這里沒別人,別跟我玩失憶。”
紀瑤仍舊是一臉懵地望著她。
見她不為所動,裴琳娜忽然急躁起來,聲音也尖銳了很多:“你就是靠這招唬住修筠的嗎?我告訴你,不管你記不記得,我和他已經(jīng)訂婚了!”
她抬起右手,果然,她的中指戴著一枚鉆戒。
璀璨的鉆石光芒就像針刺進了紀瑤的眼里。
她放在被子下的手不覺一緊,微愣的目光久久沒從那像是宣告主權(quán)似的伸出的手上離開。
訂婚……
裴琳娜和厲宸訂婚了?
耳畔好像又回蕩起了厲宸那句“你是我的未婚妻”的話,說的那樣溫柔繾綣。
紀瑤不禁嘲笑自己,有什么可心痛的,她根本就沒把那句話當真了。
她暗暗深吸了口氣,皺眉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,我要休息了,請你出去。”
這樣無所謂的態(tài)度好像讓裴琳娜覺得難堪,她瞪著眼,跨上前一把抓住紀瑤的手腕:“紀瑤,你裝什么裝!你不是要和修筠一刀兩斷嗎?”
紀瑤被她的無理取鬧氣得臉一黑,正準備掙開她,卻想起厲宸一會兒要來。餅餅付費獨家。
她冷哼一聲,借著裴琳娜的力重重地摔了下去。
“嘭”的一聲悶響,裴琳娜詫異地看著地上一臉痛苦的紀瑤。
像是商量好似的,病房外稍顯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不過離開了一個下午,厲宸便覺離開了好幾天一樣。
他彎著唇角,像是在找一個最合適的笑容來面對紀瑤。
可是當看見紀瑤狼狽地躺在冰涼的地上時,他心一緊:“晚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