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瑤一愣。
對與楚少煊離開星火她也挺好奇的，甚至有些遺憾。
如果他還在星火，至少可以問問他為什么要簽裴琳娜。
“我現在問，你可以回答嗎？”紀瑤笑問。
楚少煊眼神猶如被冰封住的湖泊，他沉默地轉身走著，步伐卻慢了很多。
紀瑤見狀，聰明地跟了上去。
“因為要簽裴琳娜，我才離開。”他淡淡道。
星火不像青宇，青宇是厲宸自己創辦的，所以他是最高掌權者。
但是楚少煊在星火相當于是被請來掌權的，權利還沒大到什么都可以管。
紀瑤不由皺起了眉：“星火高層看中她什么了？”
在她看來，裴琳娜的相貌還行，但是她之前一直是主播，唱功和演技都不行，星火對藝人要求又高，怎么會看上她。
楚少煊道：“你覺得呢？一個蘋果內部生了蟲，它還能新鮮多久？”
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讓紀瑤呆愣了幾秒。
被封殺、雪藏的藝人重新復出的她也見過不少，在這個圈子里，哪怕他們犯了再大的錯誤，只要背后有人捧，他們還是可以重新出現。
紀瑤看著楚少煊，笑說：“看來你比他們高尚。”
要不然也不會放棄那么好的工作。
楚少煊唇線仍舊是一條緊繃的直線，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夸獎的喜悅。
紀瑤頓覺無趣。
“明天有時間嗎？”楚少煊忽然道。
“怎么了？”紀瑤反問。
“有事找你。”
聞言，紀瑤沉默。
她怕厲宸起疑，又開始猶豫要不要把她裝失憶的事告訴楚少煊，好讓他別說漏嘴。
可是兩人這些年見面攏共三次，也算不得很熟……
楚少煊瞥了她一眼，看她愁眉深鎖的模樣，冷不丁道：“我還不蠢，知道你在那兒玩失憶。”
紀瑤眸光一怔：“你知道？”
“青宇這大半年公關能力頻遭質疑，你才回來，青宇旗下卷入隱婚和私生子的藝人風向立刻一邊倒，不是你的功勞嗎？”
楚少煊停下腳步，轉頭一字字道：“而且我不認為你在經歷過那些以后還能善罷甘休。”
紀瑤也停了下來，神情漸漸落寞。
他說的的確沒錯，她怎么可能像厲宸一樣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。
她抬起頭，聲音微微哽咽：“你說對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口袋的手機響了。
紀瑤拿出來一看，是厲宸打來了。
楚少煊見她眼神一變，唇線終于有了絲波動。
紀瑤側過身，按下了接聽鍵：“厲宸，什么事？”
“紀瑤，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，公司有點事要處理。”
厲宸的語氣中滿是歉意和可惜。
紀瑤眼神閃了閃。
從前他無論回不回家都不會特意打電話通知她，哪里想現在這樣。
她深吸了口氣，溫聲道：“好，那你注意休息。”
“嗯，你也早點睡。”
掛了這溫柔繾綣的童話，紀瑤攥著手機半天都沒動作。
楚少煊看著她，語氣多了絲微不可聞的別扭：“你還愛他？”
聞言，紀瑤仰頭嘆了口氣，眼中竟是和老人一樣的滄桑：“你有不有喜歡過一個人將近十年。”
回應她的也只有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。
紀瑤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冒昧，剛想要改口，卻聽身旁的人清楚地回了一個字。
“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