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瑤一怔：“‘她’？”
這么說楚少煊心里有喜歡的人了，但是聽這話，好像并不是兩情相悅。
想到這，紀瑤眼底不由多了幾分同情。
心臟病本來就已經很難受了，自己喜歡的人卻不喜歡自己……
她竟然有幾絲感同身受。
看著紀瑤眼中的同情，楚少煊臉色一變，沒有再說話，但也能明顯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壓在降低。
紀瑤放下筷子，雙手交疊放在桌上，認真道：“那以后我要是無家可歸了，咱倆湊活過了吧?！?/p>
楚少煊動作一滯。
紀瑤撲哧一聲，笑了出來：“我跟你開玩笑了呢！”
她有些后悔，這玩笑的確開過頭了，她還沒有不要臉到那個程度。
只是突然發現偶爾逗逗楚少煊也挺好玩的。
紀瑤重新拿起筷子，正準備夾菜時，卻聽見楚少煊輕輕開口。
“好?！?/p>
這回輪到紀瑤呆住了。
她抬眸看去，正好撞上楚少煊那雙深不見底的星眸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說好。”
楚少煊又重復了一遍，像是怕紀瑤沒聽清一樣。
紀瑤手不覺一顫，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。
楚少煊居然說好！
四目相對，時間都好像停止了，近在咫尺的兩人的心好像都在等待對方的回答和解釋。
忽然，一陣鈴聲打破了這異樣的氛圍。
紀瑤慌亂地拿出手機，側過身：“厲宸?！?/p>
她聲音微微發顫，好像還沒有完全緩過來。
楚少煊手不由收緊，卻像是若無其事地低頭喝了口湯。
掛了電話，紀瑤匆忙地收拾東西，目光閃躲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劉海：“我，我有事先走了，抱，抱歉……”
說完，她將幾百塊錢放在桌上后落荒而逃一般地跑了出去。
眼前一空，楚少煊的食欲好像也消失了。
他放下勺，擰眉看著對面的椅子。
這算是拒絕嗎？還是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的逃避？
楚少煊緊抿著唇，眼神復雜。
他也有些懊惱不該那樣回答，明知道紀瑤現在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，為什么還要去分她的心。
但是……
微微刺痛的心多了絲苦澀，連同神情都帶了些許落寞。
沉默愛了紀瑤十年的心無法拒絕那個提議，哪怕她只是說笑，他也回答了一個來自內心的答案。
楚少煊沉嘆一聲，闔上雙眼。
紀瑤在厲宸身后走了八年，卻不知道他在她身后走了十年。
他并不是在等紀瑤回頭，而是在等她幸福了，他可以放心地轉身離開。
離開餐館，紀瑤直到坐進出租車里，還沒有從剛剛的情緒中緩過來。
她緊攥著手機，呼吸有些急促。
車窗外的路景飛馳而過，就像此刻她的思緒跑得飛快，完全無法去細細思考楚少煊的意思。
等氣息平緩了，紀瑤眼底不由聚起一層落寞。
她雙手互相緊握著，不知怎么的想哭。
她不愛楚少煊，也不敢愛。
楚少煊值得更好的人，而她在經過這些事以后只會剩下一顆滿目瘡痍的心。
當年為了她所認為的愛情，迷失了自我，直到在錯誤的路上里越走越遠。
紀瑤眨了眨酸澀的眼，低頭顫抖著深呼吸著。
如果當年不是一味地跟著厲宸，而是去實現自我的價值，也不會在感情上這么被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