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啟動,我輕輕的晃了晃,他指了指一個空著的座位:“你不坐?”
我搖頭道:“那是老弱病殘孕專座,我坐什么。”
他冷冷的一挑眉:“你不是老弱病殘‘孕’?”
汗……我尷尬的拒絕:“我沒事,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吧,不然等一下有老人家上來,我還得讓座。”
旁邊一個中年婦女看我自言自語,對我翻了個白眼,拉緊自己的挎包,盡量遠離我。
這樣的目光我都快習慣了,在世人眼中,我大概就像嗑藥了、或者神經病一樣吧。
會對著空氣說話、對著空氣搖頭。
還會對著空氣,癡癡的笑。
回到家,我哥正臭著臉聽電話。
我看了看江遠逸,問道:“一起吃飯吧?”
他哼了一聲,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,他幻化了實體,我哥看到他突然出現在沙發上,電話都嚇掉了。
“啊……你、你什么時候進來的?”我哥緊張的問。
“他跟我一起進來的,怎么了?”我悄聲問。
“有點事……跟他有關的!我怕他聽見!”我哥攬著我的肩膀飛快的說了一句:“關于黃道村的事——你先去做飯,我一會兒跟他聊幾句。”
黃道村就是之前我爸帶著我哥去的地方,一個月前,他說有個棘手的事情要處理,帶著我哥出門了,后來江遠逸出現,我爸也受傷回來。
那個地方出了什么事,與那個血色鬼臉有關系嗎?
從兩年前開始,家里做飯就是我的事,我媽走得早,我爸我哥常年沒被女人管教,生活都很隨便,吃飯更是填飽肚子就行。
我來了之后開始做些小湯小菜,他們喜滋滋的結束了每天泡面加外賣的生活。
等我端著飯菜出來,我哥和江遠逸已經很自覺的坐在飯桌等候。
江遠逸不動筷子,只是慢慢的飲著一盞清茶。
“黃道村那個陣已經維持不下去了。”我哥邊吃邊說:“我現在才知道,原來幕后命令沈家主持這件事的人是你。”
從他們的交談中,我聽到一些重要的事。
原來二十多年前,正好是冥府帝君例行閉關結束的時候,他將一些貪嗔癡欲摒棄與陰山深處,結果被逃離陰律、到處流竄的鬼王融合,所以他的臉與江遠逸的黑色面具一樣,只不過是血紅色的惡鬼臉。
“所以他才這么難消滅。”我哥撇撇嘴:“要我說還是你們管理的漏洞,你們那兒貪腐太嚴重了。”
“哥,你別岔開話題,后來事情怎樣了?我爸又為什么會被附身?”我望向江遠逸。
他微微蹙眉,他說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派出座下的侍從追捕鬼王,甚至為了陽間行事方便,還讓侍從投胎轉世,在陽間搜捕被鬼王操縱的活人。
我爸曾經碰過鬼王墓里的法器,因此沾染上他的氣息,之前在黃道村參與維持陣法的時候、被陣法中漏出的邪靈所傷,鬼王就趁機附身在他身上來接近我。
“黃道村到底有什么事啊?”我小聲的問。
我哥忍了忍,憋出一句:“以后你會知道的……總之就是需要圈內很多世家出力,維持一個封邪法陣,現在快要維持不下去了。”
我看看一言不發的江遠逸,封邪法陣?他如此神通廣大,難道不是動動手指的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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