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捂住了她的嘴，卻漏了了她的眼睛。
曾經全都是溫柔愛意的眼眸里面，如今只剩下憤怒和仇恨。
他聽不了她說的話，更沒辦法面對她這樣的眼神。
顧遠航從來都不知道，原來宋思煙她什么都不用做，光是這樣看著他，就足夠讓她痛不欲生了。
那一天他滿心歡喜地以為她終于改變主意了，可是回到試衣間卻什么都沒有。
她知道他愛她，知道他舍不得，知道他不忍心，所以她就用力他的舍不得和不忍心來傷害她。
他從來都不知道，宋思煙會這么狠的。
如今，她更狠。
將那些過往殘忍的事實撕開在他的跟前，逼著他去面對。
“思思，你不要說這樣的氣話。”
他低頭抵著她的額頭，試圖用這樣的溫柔喚醒她曾經的愛。
可是沒有，除了恨，還是什么都沒有。
顧遠航手一顫，宋思煙直接就扒開了他的手，看著他冷笑了一聲：“氣話？顧遠航，什么時候，你也會這樣自欺欺人了？”
聽到她的話，顧遠航整個人都僵了一下。
他抬頭看向她，那向來高冷的眼眸里面如今只剩下后悔和不知所措：“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？”
“原諒你？”
宋思煙聽到他這話，直接就笑了：“顧遠航，當初是你說的，我宋思煙欠你的，一輩子都還不清。”
“現在，這句話我還給你。”
一輩子，好長，太長了。
他想討價還價，可想起她眼底里面的恨，他卻又沒有了開口的勇氣。
他從來都不知道，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天。
“這是我家，我限你一分鐘之內離開，你不走的話，我只能夠報警了。”
宋思煙冷靜下來，往后退了一步，隔著半米的距離冷眼看著他。
顧遠航又抬頭看了她一眼：“你鐵了心要和季越澤結婚？”
“我比你活得明白，仇我也報，可是我也不會委屈我自己的人生。我愛季越澤，我和他結婚，是水到渠成的事情。”
我愛季越澤，我和他結婚，是水到渠成的事情。
他從來都不知道，宋思煙居然會有這么好口才的一天。
每一句話，每一個字，都是對著他的心口砸下去的。
他突然發現，大概是從那一場大火起，他就永遠都欠著她的。
顧遠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離開宋思煙的公寓的，從電梯出來的時候，他伸手想要摸一根煙抽抽，可是手在衣服里面摸了好久，他都摸不到。
一包煙出現在跟前的時候，他下意識抬頭地看過去。
視線落在梁希桐的身上，他神色冷了下來：“你怎么會在這里？”
“當然是等你啊，顧少。”
顧遠航皺了一下眉，“上次的帳我還沒有跟你算清楚。”
梁希桐臉色僵了僵，但很快，她就反應過來了：“有件事情，我想你可能會感興趣。”，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