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推不開他，抬頭直接張嘴就咬在他的下巴上。
她是真的用了力氣，顧遠航吃疼，抽了口氣，失神間，她直接就巴掌就打到了他的臉上：“你做夢吧顧遠航！”
她用力掙開他，退到一旁，譏諷地看著他：“我要報復你是不錯，可是我喜歡季越澤也是真的。你以為那三年算什么？你要我提醒你，那三年我是你的什么嗎？”“情人啊！拿錢了事的情人啊！你難道指望情人對你有感情嗎？顧遠航，你未免也把我看得太清純了！我就是個陪你睡的賤人罷了！我一直都很清醒，現在看來，你卻不怎么清醒啊。”
她一字一句，全都是在罵自己。
顧遠航聽著，心口前所未有的痛，“你為什么要這樣說你自己？！”
宋思煙冷靜了下來，臉上的表情除了冷，再無其他：“你忘了嗎，顧遠航？這可是別人對我的評價，當初你不也是這樣給你說過嗎？讓我識趣一點，為什么讓我識趣啊？不就是因為我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情人啊！”
“不要再說了！”
“為什么不要再說？顧少你接受不了現實嗎？可是這就是現實啊？你忘了當初你找我的時候是怎么說的嗎？”說到這里，宋思煙突然停了下來，她低著頭，似乎想起了就是，然后紅唇微微動了動，緩緩地開口說出了當年他說過的話：“有興趣當我的情人嗎？”“一開始就說明的關系，以前是我不識趣，現在我懂了——”
她抬起頭，看著他，涼笑了一下：“我只配當你的情人啊，顧遠航。這還是你親自告訴我的呢。”
她說著，眼淚卻突然流了下來。
她不想讓他看到，抬手想要擦掉，卻被他伸手捉住了她的手。
宋思煙紅著眼睛看著他：“你不就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嗎？你成功了啊，顧遠航！你都成功了，怎么就讓我成功一次呢？”
顧遠航低頭看向她，聽著她一句句的控訴，當年的自己說過的話，做過的事情一并涌上來，他想開口反駁，卻什么都反駁不了。
從一開始就是他對不起她，給她上不了臺面的身份，然后又給她不該有的奢望，最后親手打破她的幻想，一腳將她踹進絕望的深淵里面。
“思思，對不起。”
他低著頭，喑啞的聲音中是壓抑的痛苦。
宋思煙抽回自己的手：“你不用說對不起，我和你之間，不是這些愛恨情仇這么簡單！你不要忘了，我們之間還隔了我媽那條命。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，面無表情，言語間也沒有半分的起伏，冷靜又冷漠。
這是顧遠航從未見過的宋思煙，從前宋思煙在他跟前都是溫柔體貼的，偶爾有點小俏皮，更多的時候都是乖巧聽話。
她不管什么時候，臉上都是笑容淺淺，一雙杏眸微微彎著，看向他的時候像是浸潤了三月的春雨，溫軟得很。
可是現在，什么都是冷的。
他突然有些害怕，下意識想要抱住她，卻被宋思煙側身往一旁躲開了。
宋思煙跑到他的身后，“你走吧，阿澤知道你來找我的話，他會不開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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